裳半敞,青丝流泻,眼帘半阖,明明只是一动不动,偏偏那样动人心魄。妖精,就是有这种本领。
“你来了?”闻得动静,那人睁开眼帘,嘴角一勾,似笑非笑,慵懒中透着一股初醒的柔媚。
“嗯。”夏妤深吸口气,闷闷应了一声。每回来他这里,都跟煲汤一样,难熬啊!
“你怎么了?”看他不似往日那样缠过来,夏妤有些诧异地走过去。
还是那双媚眼,还是那张红唇,但神色间却透着一股子倦怠,当真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轻执他的手腕,夏妤沉心号脉,不一会儿,才缓缓放下他的手腕,带点诧异地盯着他。
“怎的?很不对劲儿?”他抬手撩起她的一缕发丝把玩着,状似无意地说到。
“是不对。”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她自要尽到本分。“你的脉怎么那么虚?而且——”前几次看他面色红润,脉也强健得很,身姿灵逸,特别是吃豆腐的时候,那叫一个矫健敏捷,甚至让她觉得他有不错的武功底子。如今才隔两天,这脉怎么虚成这样,而且……
“而且什么?”他抬眸一笑,不以为意。
“你的脉象,阴—盛—阳—虚。”低下头看着他的眼,她一字一字说了出来。“或者说,你的脉太阴,太寒,如果再这样下去,你会结冰的。”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他的脉象确实如此,肌肤触手冰凉,连血脉都流动得异常缓慢。看他那懒洋洋的样子,真像一条冬眠的美人蛇,却终究异于常人。
终于,那双眼睛不笑了,眸子慢慢冷凝,就在夏妤坐立难安之时,却突然眉眼一弯,一扫方才的深沉,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凑近道:“那可如何是好?”
夏妤叹了口气,拿下他的手指,垂眸道:“我给你开两贴方子,你先吃着看看。这段日子好好休息,切记操劳,最好,最好——”说道最后,夏妤有些说不出口。
“最好什么?”没错过她的尴尬,他戏谑地说道。
“最好不要接客。”一口气说出来,夏妤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的脉象异常,而且这病她也摸不明白,但少操劳肯定是必要的。良久得不到回应,一抬头才发现简秋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眼神,她看不明白。
“我这几天都没接客。”他的嗓音很轻,带着点异样的情绪,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她。
“最好接下来几天也别接,你受不住的。”夏妤自顾说着,却没发现那人异样的脸色。
“再说吧!”脖颈间传来温热的呼吸,夏妤一惊,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腰际突然多了一只手,使她的身子越贴越近,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却挣脱不开。
这妖精真会见缝插针,虽然他从来都是点到为止,但过程也不好受。他不会真的碰她,似乎只满足于亲亲抱抱,但这却比真枪实弹更让她煎熬。
什么叫手段?这妖精的调情技巧绝对是骨灰级别的。不过,在青楼里呆久了,他不会是真的不举吧!
“在想什么?”低柔的嗓音,带着浅浅的诱惑传进耳畔。
“想你是不是不举。”恍惚迷离间,夏妤竟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察觉到对方突然冷下来的气场,她才如梦初醒,惊出一身的冷汗。她是不是踩到猫尾巴了?这个问题毫无疑问,挑战了所有男人的底线。他虽然……但也是个男人啊!
“要不要试试看?”果然,某人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笑意不减,双手却开始向她的衣襟探去。
“我是开玩笑的。”一丝冷汗划过心头,夏妤暗自叫苦。
“抱歉,我认真了。”某人毫不停手。
“我收回刚才的话。”夏妤开始抓紧衣襟,无奈他的手像变魔术一样,让她抓之不急,不一会儿,连裤带都解开了,手脚又被制住,她急得肠子都在打结。
“晚了。”低下头颅,他开始吮吸她的脖颈,那埋在发丝脖颈间的眼眸,却泛着复杂的光芒。
“我是女人。”夏妤放声大喊。
“我知道。”
“我不是男扮女装的。”他怎么知道?眼睛那么毒?
“我知道,还有问题吗?”他抬起头,看着她哭丧惊愕的脸,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见过他的各种笑容,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的笑,仿若从心里开出的花朵,眼睛都泛着醉人的光晕,浅浅的,温柔的,有别于平常那魅惑却麻木的笑容。
这样的笑,真的,很美。夏妤一时间看呆了。
卷一,第十一章两耳不闻窗外事
“本公子美不美?”见夏妤目瞪口呆,某人得意一笑,容颜越发魅惑。
“很美。”夏妤由衷地赞叹。这样的笑看起来舒心多了,虽然平日里笑起来也美,但那程式化的笑容,疏离空洞,无法如现在般深入人心。
“容家的男人又怎会丑了?”听了她的夸奖,他的脸上突然显出一股孩子般的骄傲。
“容家?”夏妤咬着字眼,疑惑地皱眉。京城有姓容的么?而且还出过这样的大美人,她怎么不知道?
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释然地笑了。“也是,你一个炎国的普通小百姓,又怎么知道宛国的大家族。”
“宛国?”啥时候又多出一个宛国?她只知道自己生活在炎国,周边貌似是有一些小国,但因往来并不频繁,她又继承了师父的几分惰性,才懒得打听。
“你真是——”他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用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如今,炎,宛,萧,三分天下。炎国砥柱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