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约是她解读过分,男人不仅什么都不想做,还推开了她数次。她一身的酒气,给拖回沈家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呵~
其实她不过是三分醉意,七分装的。
试探了一番,才能放心。
不过陈子邯的出现是个意外,她坐起身来,长长地呼了口气。
少年的后续反应,不知道会怎样,洗去了一身的酒意,她折腾了半夜,扎在自己的软褥上面这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明明就还在睡梦当中,可竟然也听见了陈子邯的声音。
未央以为是在梦中,也不太在意,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还夹杂着些许恳求的声音,她这就躺不住了,立即起了身。
福宝在外面轻轻地敲门,她披了件衣裳,这就应了一声。
福宝闪身进屋,用无比怜惜的目光看着她:“公子快看看去吧,一大早陈小公子就来了,带了许多的东西,还说要搬进来呢!”
沈未央也吃了一惊,赶紧穿衣:“我听着怎么还有别人?”
福宝在她身后跟着:“正赶上沈大老爷来了,这就闹了起来。”
她皱眉,系上盘扣,这就迎着冷风走了出去,外面院子里果然站着陈子邯,他似乎还带了不少家什,有两个小厮跟着,一见到她突然出现,还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就连开口说话都结巴起来了。
“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未央瞪着他:“你拖家带口的这是干什么呢?”
“我……我要搬进来,”他抿唇:“你从前答应我的事情不能不算。”
“陈子邯!”
她有些恼:“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陈小公子怔住了:“你明明就答应了我……”
沈未央眼看着沈君玉已经被沈墨玉给推了出来,更觉得烦躁:“我答应你什么?你能不能长点心?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大了也不想娶亲吗?因为我最是厌烦男人在我眼前混闹,没完没了的像个娘们似地!”
或许是在她心目当中,依旧不喜欢这样的小公子。
这话说得有点重,不过陈小公子向来的摸不到重点:“娘们什么样?我哪里像了?”
纠缠得紧了,她当真有了些许厌恶之心,那边爹爹已经到了眼前:“怎么了?”
陈子邯这就扑了过去:“沈爹爹,未央不许我搬进来。”
沈君玉到底心软:“她不许你进来住,也是为你好,其实我这园子里面哥儿姐儿也不少,你想住就住,我许你就是。”
未央皱眉:“爹!”
沈君玉难得执意:“怎么?还不许我收个干儿子什么的么?”
陈子邯彻底傻眼:“额……”
沈未央愉快地看着他们:“好吧,随便你们。”
她转身走掉,再不看这些。
沈君玉仍旧笑眯眯地拉着陈子邯的手:“邯郸这孩子我就很喜欢。”
沈墨玉却是望着未央的背影,久久也未回神。
他不像弟弟那样多愁善感,虽然从前的事情不想再提了,他也去了宫里问过顾君后,结果都是不了了之。有些事就不能多想,一旦多想就会牵扯出更多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只会要人性命。
陈子邯还看着沈未央的背影跺脚,就像沈君玉答应的那样,也真的有人过来收拾他的东西了。一早起就乱哄哄的院子,兄弟二人刚要离是柳大爷来请未央去对门商量点事。
对门是废弃的老王爷旧宅,听说是叫柳凤至买去了,沈墨玉让铃铛推着弟弟先走,这就率先出了院子。天色阴沉,似乎有要下雪的征兆,他遣退了尾随着的小厮,这就站在了沈家的大门口。
老王爷旧宅的门口,一对石狮子还赫然在位,门前站了一个男人,正仰着脸看着牌匾。沈墨玉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这个柳凤至当真是那些年来找过妻子的男人,联想起那些诉讼衷肠的诗句,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许是他目光太过于专注,柳凤至转过头来看他,他的目光在身上有短暂的停留,略有些诧异,这就转身对他欠了欠身:“真是很久都不曾见过了啊,沈兄回老宅看看?”
一时间,沈墨玉的脑中闪现的是未央的笑脸:“嗯,。”
他负手而立,脚步未动:“你买下了这个宅院?我听未央提过一次,这旧宅不到三万都不脱手。”
柳凤至笑笑:“三万五,这孩子很会做生意。”
沈墨玉盯着他那半张尚还完好的脸,突然说道:“其实我在书房见过你的墨宝,柳公子现在还在醉红楼里?”
他目光灼灼,男人也就笑了,坦然相对:“嗯。”
这声笑,也不知是笑他提及的墨宝,还是醉红楼。
不过,这两件事的寓意,哪个都不太好,他竟然能这样坦然,倒是叫沈墨玉吃了一惊,可那些伤疤,不掀起来就不会疼,看着他那半张一惊毁掉了的脸,他到底是沉下了脸色。
再向前两步,他更是紧逼:“现在我想听你解释一下,这都怎么回事?”
男人的目光透过他的肩膀,看向走出来的未央:“解释什么?我与顾家没有关系,也与沈家没有关系,这样?”
说着他向前两步:“未央,我在这里。”
声音是那样的轻柔,就像是生怕惊到了她一样,沈未央笑着走近:“伯父也想去旧宅看看么?”
沈墨玉不愿意当着她的面质问,也只转身。
她对着他的背影讪讪地笑了:“我伯父有些孤僻,你别太在意。”
柳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