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老大?沈老板原来你认识他啊?”
沈纶淡淡道:“认识啊,差点儿就要忘记他了。”说着,他慢慢睁开眼,自言自语,“我不是非要泸川这个地方,我只是喜欢有野心的人!”
那头蒋拿开车到达弄堂口,打电话唤姚岸出来。
姚岸睡眼惺忪,穿上睡裤迷迷糊糊的往外走,才走到吉普车边上,蒋拿已迫不及待的将她扯进车里,抱住她开始胡乱亲吻。
姚岸终于醒神,闷哼着制住在睡衣内肆意游走的大掌。蒋拿用力揉弄,粗喘道:“真想在这里要你!”
姚岸气喘吁吁,涨红着脸将他的手扯出来:“你这么晚找我,就……就这个?”
蒋拿低低一笑,将她的脑袋摁过来,抱着她小声说:“我今儿高兴,乖姚姚,我算了算我自个儿的岁数,还真有点儿老大不小了,到时候干脆就讨了你吧!”
姚岸无可奈何的被他抱在怀中,听着他醉酒的胡言乱语,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第二天中秋节,姚岸打开衣柜翻出一件换洗衣物塞进背包,姚母拿着一盒月饼进屋,说道:“把这个给徐老师带去,空手上门总是失礼的。”又笑道,“还好你这次知道主动看老师了,非要我成天在你耳边唠叨!”
姚岸笑了笑,“妈,你当我这么没良心吗?”
姚母又说:“反正你去南江,今天也赶不回来,干脆就在那里多住几天,徐老师没儿没女,这种日子最需要有人陪着,你多陪陪她,家里头没你什么事儿!”
姚岸想了想,说道:“看情况吧,到时候再说。”
今年中秋节和国庆节凑在了一道,接连八天假期,同事们都乐疯了,没日没夜的完成手头的工作,只为了假期能玩得痛快,而姚岸的中秋节,却要在冰冷陌生的异地度过。
她坐在公交车后排,昏昏沉沉的盯着崎岖不平的路面。南江市郊区有这样一处地方,前面是一个小镇,穿过镇中心,四周渐渐荒凉,老旧的建筑有些拆迁了一半,有些成了危楼,耸立在寸草不生的路面。
前方渐渐出现了一道小河,绿色植被也有序的铺在岸边,小河对面是新建起的白色建筑,围墙高耸,人声悄静。
姚岸走下公交车,对电话那头说:“我参加同学会,没在家。”
那头的蒋拿不悦:“你昨天晚上怎么没说?”
“昨晚你醉成那样,我要说什么?再说了,你也没问我。”大门近在咫尺,姚岸抬眸盯着“南江桥心自愿戒毒所”几个字样,心不在焉的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戒毒所的瓷砖地面锃亮如新,宣传窗里张贴着各种有关毒品危害的文章,姚岸还知道最里面的那些房间,全部都是三星级宾馆的标准,楼上还有健身房和会议室,护士门身穿白色制服,头戴护士帽,远远望去恍若普通医院。
走廊上曾经奔波过姚岸的身影,六月初的气温还未到极限,她大汗淋漓,听护士说:“血压升高,呼吸每分钟十七次,心率一百二十八,体温三十八度。”
最后医生给出结论,尿检结果,甲基苯丙胺呈阳性反应。
姚岸心想,原来是因为这个,所以多巴胺增加了,她一直以为只有吸烟才能导致这样的后果,从来都未意识到甲基苯丙胺的存在。
时隔三个多月,她再次踏入这个地方。
徐英面目消瘦,烫卷的头发已没了型,鬓角微微泛白,唇色有些偏紫,只是精神已好了许多。她笑道:“大过节的,怎么不呆在家里。”
姚岸抿了抿唇:“给你送月饼,顺便交钱。”
自愿戒毒所收费一月一万,徐英的积蓄倒也足够应付,姚岸已然成为了她的监护人,负责所有琐事。
两人淡淡闲聊,徐英讲话时,浓浓的中药味溢了出来,姚岸稍稍欣慰,又听徐英说:“整天吃中药,还有心理治疗和行为矫正。”
姚岸笑道:“其实医生也说你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人家最多一两个月就能离开了。”
徐英摇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道:“再住一阵,再住一阵看看。”
道别时,徐英叫住姚岸:“还有,以后别来了,今天见一次就算了,我不是很想看到你。”
姚岸一怔,轻轻点头离开,走到门口重见夕阳,泪水涟涟落下。
徐英家中三月无人,早就积满了灰尘,姚岸开锁进屋,放下包开始收拾。
四年间她早已熟悉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徐英独居,并不喜欢学生上门,只是姚岸是个例外,她将所有的心血都投在了姚岸的身上,亦师亦友,也亦母。
姚岸将地板拖干净,又拧着抹布去擦边边角角,客厅的橱窗里展示着徐英的研究所获得的各类奖项,还有她教书三十年,成百上千的学生合影。
姚岸将相框上的灰尘一一擦净,心情渐渐平复。
冰箱里的食物有些已经过期发霉,姚岸塞进垃圾袋,清理完冰箱后又抹着汗走到玄关,提着两大袋垃圾打算去扔掉。
刚拧开门把,余光瞥见了玄关上的咖啡盒,姚岸停下动作,拿起咖啡盒看了看。
生产日期是去年,棕色的包装正是东楼所生产的某一系列,主销高档会所和酒吧,姚岸在东楼工作时曾经喝过,味道没什么特别的。
她默默的将咖啡放回原位,换上鞋子走去楼道外扔垃圾。回来后视线又不由自主的投向了玄关,拿出一包咖啡近前端看,想了想,她跑去厨房烧起热水,十分钟后,热腾腾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