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泥浆混着沙土将我跟他紧紧缠绕。
伴随着还有从上面飞溅而落的砖砖瓦瓦,打在身上异样的疼,且疼得钻心。
这之后的十来分钟,不断的有冰雹同其他物体,例如木头同瓦片打在我跟他的身上。
到底是两人都是**之躯,况且并没有金刚不坏之身,因此都疼得咬牙呻、吟。
这类的痛苦忍一忍也就算了,最要紧的是那些不断将我们包围的泥沙却是越来越多,眼见就要将我们淹没。
若是被埋在泥沙里,呼吸都成问题,也不知能否逃过一劫。
好在这场冰雹雨来得忽然,也结束得突兀,前后不过二十来分钟就停了下来。
将房屋冲垮的泥沙已经将我同安帅埋得严严实实,两人在空气不足的狭小空间里只能呼叫对方的名字作为支撑的力量。
此时不管有再大的血海深仇也只能暂时搁一边了,眼下之际是怎么才能逃出去。
在如此环境下,只怕撑不过几小时精神层就崩溃。
也不知附近的人会不会赶来救助,或许其他地方同这里一样的情况,也可能情况更坏些。
安帅是同我一起被压泥石流下面的,他手还拽着我,一直紧紧的扣着未曾放过手。
一开始他呼吸还算均匀,可渐渐的就变得急促不安。
在一大堆的泥沙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那手渐渐失去该有的温度,变得僵硬冰冷。
我嘴唇蠕动了下,想喊他名字,可发现一张嘴里头全吃进沙子,顿时塞着说不出话。
身子也动惮不得,只能安静的等待外人的救援。
渐渐的我觉得困了,额上的包还痛着,浑身上下也疼,那只冰冷的手仍紧拽着我。
结果,我跟同他都没有死,怎么说的,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我同安帅这祸害注定要留在世间继续作恶他人,因此老天夺不去我们的贱命,我们便继续在世间为虎作伥,继续斗下去。
只是这一场泥石流意外,我在普通病房,安帅则转进了icu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安大少,你赢了,这个icu病房进得好啊!!!
☆、第四十六章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再是那破败的小屋,而是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场景,加之病房内总挥散不掉的消毒水味,心里七七八八已经知道这边是医院。
医院的天花板啥时候能改个花样,别老是白色,看着跟停尸间一样,惨白惨白怪渗人的,要弄个花纹雕刻多好。
此时身体上并没有其他的痛感,额上似乎也没那么疼了,只抬起手臂的时候发现充满了大大小小的擦伤,大概是被当时飞溅的石块弄伤的。
右手擦着针管,三大瓶的药水连着针管吊在头顶上方。
病房内没有其他人,只放着一张病床,怪安静的。
用自由的左手费劲的撑起身子,首先查看的是身体各个部位,就担心缺少哪一块,万一起来后发现自己缺胳膊少腿的还不得跳楼啊,这打击可受不了。
好在老天还是挺眷顾咱的,死不成活下来,胳膊大腿也没少那块,没失忆没成植物人,运气可真够好的。
按了床上的铃声,护士不到两分钟便赶了过来。
那推门进来的白衣护士见我醒了,才例行公事的询问道:“怎么样?身体感觉如何?有没有其他痛的地方?”
我摇摇头,只说道:“就是没什么力气,其他地方还好,噢,对了,肚子好像有点饿来着。”
那护士一边给我换快滴完的药水,一边又挂上新的,才笑着说:“哟,你这命还真大,被倒塌的屋子压着七八个小时,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不过你先别乱动,等会有医生过来给你问诊,你要想上厕所了,就喊我,我先去给你安排营养餐。”
我只能朝她点点头,然后大大呼出一口气,才说:“能开点冷气么,病房里有点热。”
给我换好药水后,那护士才帮我开空调,一边又说:“不过近段时间这郊外暴雨连连,你们居然也不注意点天气,还好捡回一条命,你这边倒好,就怕另外那一个可就糟了。”
听她那么一说,我才猛地想起安帅是同我一块被埋的,心里此时忽然突突直跳,连忙问道护士:“对了,另外一位怎么了?他是同我一起被埋在屋子下的,他现在在哪件病房?”
那护士转过身,见我一脸焦急,才忽然发觉自己大舌头说错话,有些尴尬的笑笑,才说:“你先别着急,这、情况有点复杂。”
“我问你,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还是说……死了?”前面我有些不耐烦了,直冲着她发火,可后边又问得小心翼翼,生怕问出自己不想听的东西。
“没没没,你别乱想,他没死,就是病情比你严重点,身体多处被木块砸伤,前两天已经转到icu病房那边。”
那护士拼命的摆着手,一边同我解释。
知道他没死,我整个肩膀才松懈下来,随即听到他转到icu后,又紧紧皱着眉。
这进了icu不就等于一只腿踏进棺材里了?看来情况是非常严重。
于是不管那护士的阻止,慌乱间将右手的针管全给拔了,翻开被子就跳下床。
可这双腿刚沾地面上,就一阵冰凉,且双腿还发软虚着,甚至摇摇晃晃有些没办法站稳,只能手撑着床沿。
“唉,你干嘛啊,不是让你别动的么?你这人怎么回事?”护士瞪着眼一惊一乍的,按着我的肩膀,想要我重新躺回床上。
可我哪里管得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