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是让他俩担心吗?”
这边苏沫还在考虑要不要管这个闲事,以及如何管的时候,那边王居安已直接打电话给他弟,让他找出上回那家拆迁户的电话和住址。
王居安也知道,那小女人为人处世顾虑太多,倒不如自己快刀斩乱麻尽早解决。
他特地抽出一顿晚饭的功夫,约了钟声的爸妈在一家酒店包间见面,酒菜早已让人备好,他却晚到。
钟老板两口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本就担心,这回又等得焦心,待人来了,一见之下顿觉自己矮了半截,闹心。
好在王居安表面上挺和气,把情况大致介绍了下,恳请对方家长能够尽力配合,各自约束好自己的孩子。
钟老板从他的话里品出了暴发户的傲慢和不屑,心里气不过,但他为人老实,又因自家女儿有前科抬不起头,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而舅妈为人虽比自家老公精明,却免不了欺软怕硬,看见王居安那架势竟也惴惴不成语。
王居安心说对付这两人还不是小菜一碟,正是“把酒言欢”的当口,钟家的小姑娘忽然推门进来。
钟声看向王居安不觉愣了愣,不多时便恢复一脸沉静,说:“叔叔,这事您不能只给我们家施加压力,就算我和您儿子真的谈恋爱,为什么我能考上大学,他却连书也不想读呢?还有,我爸妈并非在这方面对我一味纵容,他们是信任我,相信我能平衡好学业跟感情,我也劝您,过多的干涉只会适得其反,只会让王翦更加叛逆。”
王居安靠回椅背,微眯着眼打量她,心说怎么两木头疙瘩整出这么个不让人省心丫头来。
他懒得浪费时间,也不答话,直接掏出一张支票搁桌上,打断她道:“我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让我想想……应该是上次在尚淳尚总的饭局上,当时你高中还没毕业吧,”他看向钟家父母,笑,“钟老板,你家这孩子很不简单,越来越有出息了。”
此话一出,对面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他把支票推过去,向钟声道:“我知道你需要什么,对你也没其他要求,这事,不管是我们家王翦主动也好,还是你主动也好,离他远点,不要理他就行了,多简单,让他自己觉得没意思,自然就淡了。”
他起身走人,留下满桌菜肴和默不作声的一家三口。
第二天,王居安自己开车去公司,留老张在家里好生看住儿子。
他昨晚给孩子做上学的动员工作没什么进展,一边还惦记着公事,又是半宿没睡,干脆起来跑两圈,又练一会拳击,出了汗冲了凉,整个人清醒不少。
做完这些事,却觉得无处可去,待家里吧一见那小子就觉得挫败,想找个地方释放压力,又不放心那一摊子事,想来想去,还不如回办公室里待着,关上门,看看新闻听会儿音乐玩玩室内高尔夫,至少是属于自己的一小方天地。
他难得来得早,放眼瞧去,外间座位上只有员工两三位。
董助办公室却已有人上班,房门半开,苏沫摊开记事本,找出要用的资料和文件夹,再倒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搁桌上,早晨的太阳打天边慢慢爬上来,点缀着被晨雾遮掩犹如黑白老照片一样的都市,又是一天新的开始。
额边几丝碎发搭落,她侧脸拨弄下头发,这才看见那人从门外过去。
苏沫心里疑惑,还以为自己瞧错了,这个时间段,王居安很少在公司露面,直到听见他在走廊上低声咳嗽。
想来是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据说最近高层之间又有分歧,前两天她路过王亚男的办公室,听见姑侄两人在里面高一声低一声的争执,像是矛盾不小,再添上孩子的事,又得让人忙活。
一想到那对还没脱离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苏沫就有些头疼。
现在两边各执一词,真相不明,他又是办事不留余地的强硬作风,一时气头上难免不冲动,如果真闹到舅舅那里,让老人家担心,孩子寒心,更不好收场。
苏沫想起前晚放人鸽子,又想起上星期,他让老赵替自己解围,不知不觉地,心里就滋生出几分歉意,尽管她不愿正视不肯承认,可是那点歉意使她的心态多少产生了一些变化。苏沫觉得应该尽快找人谈谈,至少说一下自己了解到的情况,相信他还是能够体谅钟声父母的心情。
拿起电话正要拨内线,手机却响,王亚男说一会要去省里开会,让她准备好材料赶紧过去,苏沫只好先把私事搁到一边。
在外面忙碌了大半天,下午才回公司,匆忙间也没细瞧,突然被大门外一人叫住,苏沫回头,很惊讶:“舅舅,您怎么来了?”
钟老板正在胡乱转悠,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进去找人,问前台,前台一会说要有预约,一会又说今天老板不在。钟老板心情不好,一时说话冲了些,惹得人不耐烦,被保安请了出来。
苏沫忙和人打了招呼,请他去自己的办公室。
钟老板却坐不住,问:“你们那个姓王的年轻老板在哪里办公?我想找他说几句话。”问他什么事,他却不言语,一味道:“你忙你的,只告诉我他在哪里办公就行,我自己去找他。”
苏沫越想越觉不对,估摸着是因为钟声那事,拗不过,只好去问总经理秘书,被告知王总正在办公室和几个中层谈话。
钟老板当即坚持要去办公室门口等着。
没多久,里面的人出来,他也不等人请,立刻进去,苏沫忙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