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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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叛军领地相隔十里的沣州。
城中最大的客栈外巡逻严密,护卫铠甲的服色让过往路人敬而远之。时而还有三两个身着便服的人从不知何处赶回,入内禀话后再退出来,去旁边的客栈中歇息。
客栈三楼的一间房门再度被敲响,站在窗前的人静了会儿神,声音有些疲惫:“进来。”
便有两人入内,单膝跪地:“殿下。”
窗前那人转回身一睃二人的神色便有了答案:“没找到?”
“……是。”二人低着头回话说,“沿途的山林、村庄都仔细清查了,未见身影。属下觉得……或许还是该入城搜搜。”
“不,绝不能去。”那人摇了摇头,“附近各城中叛军势力都不小,有游侠帮忙盯着就够了。你们若去,叛军必定会紧张,会加紧搜查,或许还会宁可杀之也不让我们接回。”
他沉默了会儿又说:“你们多和各处游侠联系吧,叮嘱他们若发现异样,无论大事小情,及时告诉你们一声。”
“是。”二人其一应,见他不再有话,识趣地自觉退了出去。
房中安静下来片刻,屏风后的二人迟疑着走了出来。她们交换了个神色,一个去沏茶,另一个去走到了窗边之人的身旁:“九殿下。”
亓官保侧过头,司娆一福:“殿下也别太过担忧。七妹的运气向来还是不错的,或许……这会儿已在哪一城中安顿下来,只是因为殿下没着人去搜,所以得不到她的信儿。”
“嗯。”司婉点点头,端了茶给他,“殿下不妨安下心等等,叛军能管着的地方也就那么大点,再过几日,阿妍便该逃出来了,到时候殿下自能找到她。”
“唉……”亓官保叹了口气,喝了口茶之后颓丧地坐下,揉着额头说,“你们说的我都想过,可我……我这心里就是安稳不下来!天天提心吊胆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言辞间懊恼顿现,一扫方才在手下面前的冷静。
静了一会儿,他又说:“我要是跟七哥换换就好了,如果是我被俘,七哥带人出来找阿妍和我,他肯定更知道怎么办!”
亓官保现下十分怨恼自己闲书读得太多,有用的东西学得太少,逼得他这一路都在边摸索边安排,深刻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力不从心”。
他是在司妍离开的第三日觉得这事不能忍的,家国平安本来就不该拿个姑娘来换,若拿自家姐妹来换则还罢了,毕竟作为皇家公主身在其位。但临时找个宫女送出去可就不对了……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他喜欢的司妍,都不对!
当然,最终让他决定走险棋把人截回来的,还是因为她是司妍。他想明白之后带着自己府里的两千护军就出了城,他思量着自己毕竟是个皇子,母妃还是贵妃,不至于为这个送命。七哥被俘,回宫之后也是要请罪的,到时候他就跟七哥一起请罪,然后再请命出征平叛,将功抵过。
他带着人一路急追,追了大半日之后突然想起来……咦?司妍还有俩姐姐在宫里,他闹了这出事,她这俩姐姐会不会被拉出去顶罪?
又赶紧找人疏通关系把这俩姑娘弄出来跟他一起走。
至此,他的安排都还算稳当,母妃也带了话说父皇虽然震怒,但并没有什么正经的发落,让他放开手干自己想干的事,男子汉年轻气盛时快意恩仇一把不足为奇。
结果,昨天眼看离叛军那边不远了,他突然得到消息说……和亲公主跑了?七哥也跑了?
他一下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苦思了一夜,他才在今晨做了决定。一边是让自己的人在各处城外暗查,万一找到了,就把人带回来;另一边是知会各路江湖人士在城中帮个忙,不用“查”什么,瞧见叛军帮他砍了就行,这样假如七哥和司妍在哪一城中,便可以保证安全。
大多江湖人都一腔热血有保家卫国之勇,自然是愿意帮他这个忙的。至于为什么能顺利联系上他们,这得多谢五哥。
但是,这般干等消息的日子真难熬啊。亓官保想起七哥在出征之前在府中静等各路军情的日子,他真的不懂七哥怎么就能冷静地一坐一天,接过来看完之后还能分明别类地把脑子里的东西整理成册。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浆糊!!!
“殿下不用非拿七殿下作比呀。”司娆的声音柔柔和和地想起来,亓官保略微一颤,侧首看到她的手搭在他肩上。
她又说:“在奴婢看来,现下殿下做得都很不错……只是人和人不一样,殿下或许无法不像七殿下那样惯于冷静,但最终做出的安排有用才是最要紧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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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日过去,一行三人尽量不多停歇地赶路,在三日中过了四城。
头两日里,司妍沉浸在jack和亓官仪互看不爽、一言不合就要一较高下的紧张氛围里,而后她慢慢发现,亓官仪这几天的话好像格外少……
虽然他本来也不是话多的人,跟亓官保的弹幕属性截然不同吧,但原本给她的感觉并不是这样——现下他的状态基本是不需要说话时就完全不开口,能用眼神和手势解决的简单问题也完全不吭声。
比如现在吧,她吃完jack买来的竹筒粽子后擦擦嘴,亓官仪就沉默地递过来两个盒子。
“……唇膏?!”司妍拧开一看有点诧异,觑觑他问,“这是干什么?”
亓官仪低着头,手指敲在其中一个盒子上:“谢谢你救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