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膜清理了,才出来告诉他们说:“没事了。”
司妍、jack、亓官保就一同进了帐,正平躺在榻做沉思状的亓官仪侧首一扫他们,迅速地翻了个身朝墙闷着。
“……七殿下?”司妍噙着笑走到榻边,小心地问他,“感觉……好点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亓官仪没回头,口气生硬:“你来干什么。”
司妍被怼得一愣,亓官仪下意识地抻抻被子将自己过得更严实了些,又道:“你出去。”
司妍怔怔,亓官保伸手一点她肩头:“借一步说话。”
她随着他出了帐,发觉他的神色也不太自在,二人间静了一会儿,亓官保说:“那个……你最近还是……少去看七哥吧。军医那个治法挺让人……”他说得脸都红了,红得看上去都在发热。停顿了半天才又说,“挺让人丢脸的……我估计七哥得缓缓。”
司妍一时还没明白,她心说不就是tuō_guāng了糊了一身面膜吗?这还好吧,虽然被军医看光了(还差点上了军医)什么的……但那都是迫不得已啊!
她觉得古人的耻度也太低了,委婉地跟亓官保打商量说是不是得好好开导亓官仪一下?结果亓官保面色红得更厉害,死盯着地面告诉她说:“这个……我也不好开导啊?毕竟军医上手……那什么,搁我我也受不了。七哥一个大男人,府里没妃妾没通房,跟姑娘家都没……那什么过,头一回就让军医给……这谁受得了啊!!!”
亓官保艰难地说完就蹲地捂脸绷不住了,司妍木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我勒个去啊!!!
前几句她都还在迷糊,觉得军医上手帮他抹面膜这也没啥啊?听到最后跟“妃妾”“通房”相提并论了她才懂,这个意思是军医“上‘手’”帮他#¥@……了啊!
医者父母心……
军医真不容易……
亓官仪也很不容易……
司妍凌乱了会儿,答应亓官保说暂时不去看他了。然则过了几天后,他们发现这么下去好像也并不是个办法。
这事给亓官仪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他一连三天都不止不肯见司妍,还不见其他任何人。吃饭喝水都是身边的侍卫将东西一送进去人就被轰出来,每回他都说他自己能行。
但是,吃饭喝水他自己或许是能行,他腰上的伤他自己换药真的行吗?司妍脑补了一下,觉得比较困难。
帐中,司妍忍不住将这份担心同jack说了,然则jack轻笑:“自己作的,这可怪不了别人。”
“jack!”司妍皱皱眉头,“你不跟他较劲了行吗?他也没怎么得罪过你啊!”
老实说,她觉得jack这几天有点过分。亓官仪被叛军首领夫人折腾成那个样子,他居然真打算见死不救,她跟他分析了觉得可以试着一救他也毫无动摇。司妍一时觉得他太狠,可他说他只对她有责任这话……她又也能理解,觉得如果是系统预设如此,从而导致他在遇到危险时会自动选择尽量救她而不管别人,那便也不能怪他。
可是现下他依然总对亓官仪开嘲讽,甚至隐约有点宁可看他死的感觉,就当真让司妍心里不太舒服了。
“平和点儿,jack。”司妍望着他笑笑,“你看你都美成这样了,又各种数值都高,跟他较什么劲啊!他哪点也比不上你啊!”
“是吗?”jack挑眉,倚着桌子面色清冷地仰望帐顶默了会儿,又一笑,“下一步你就要去看他了,是吗?”
“……”司妍嘴角搐了搐,“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你要是对他意见这么大,我可以不去。”
“并没有,我是个公正的nk面无表情地站直了身子,走到帐帘前替她揭了帘,“欢迎开启感情线,附加奖励丰富,玩的开心。”
司妍白了他一眼从帐中走出去,傍晚的沙场风光落入眼中。
眼前是一顶顶排列整齐的军帐,远一些,是重峦叠嶂流水潺潺,再远一些,是一轮西斜的红日卡在两座山间。
她一边往主帐走一边想jack近来的举动,越想越觉得怪怪的。
在这回之前,他从来没这样主观地拿过主意。从前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作为玩家提出疑虑,他委婉地给她剧透一点、或是给她出些点子,但剧情怎么走仍由她自己决定。
唯独这回,他坚定得很。坚定到好像他已不是在辅助玩家,而是有意左右这场游戏了。
“司妍?”一个声音拉住司妍的思绪,她抬头,看见几步外的主帐前,亓官保正向这边走来。
“九殿下。”司妍一福身,亓官保踱到她面前舒了口气,噙笑:“战事顺利,有你的功劳,我请你去附近的酒楼吃顿饭啊?”
她摇摇头:“不了……我进去看看七殿下,听说他近几天一直不肯见人,我觉得咱光让他自己缓或许不成。”
亓官保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沉默了会儿,笑容也有点僵硬:“七哥都……经历过这种事了,你还是能心无芥蒂地跟他相处吗?”
司妍一下子皱了眉头,她看看亓官保:“九殿下觉得,这事该是怪他吗?”
“不……我没那个意思!”亓官保神色窘迫,躲避开她的目光,兀自闷了一会儿,道,“你去吧,改日我再请客。这附近好地方多得是,你……别天天闷在军营里了。”
“……”司妍心绪复杂地应了声“好”,有朝他一福,径直进了主帐。
她穿过前帐刚进中帐,就迎面被砸了一声字正腔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