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又问,“梅雪怎么没来?这都一星期了,她怎么也不来看看孩子?她是不是又出差了?”
我赶紧解释:“她去新加坡了,还要在国外待上两个星期才能回来呢。”
“宁儿说小兵长得出格象你,她可喜欢他了,这两天,她天天逗孩子玩。”
梅宁玉脸微红,忙打断她的话:“荇了荇了。许放,你現在怎么这么瘦?…你現在工作还好吗?”
“叫姐夫阿,宁儿。”
梅宁尖利狄泊了她妈一眼:“我认识许放的时候,他还不是我姐夫,他甚至不是梅雪的伴侣,我已经叫惯了,我就叫他许放。”
“这孩子。”老太太说了几个字,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工作还算哦了。打工呗,挣多挣少都是那点数。你呢?听说这次回来,就不筹算再归去了?”
“在美国混不下去了,想回来,凭个博士的头衔混个好点的工作,再找个诚恳点的、不那么三心二意的对象,这辈子就这样打发了。”
老太太听她这么说,不由狄泊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回脸看孩子了。
我俄然意识到,原来性格随和的人,未必事事都能放得开。
“梅宁,你在美国,没遇到谈得来的人吗?”
“谈得来?谈得来有用处吗?谈完音乐谈电影,谈完人生谈感情,谈得舌灿莲花,芳心可可,最后也未必会守住你。”梅宁终干直视着我,口气极淡,眼里却流露出无限的幽怨。
老太太实在是忍不住了,回過头来压着火低声训斥梅宁:“当初,你老爸就那么几句话,说你姐一向不能吃亏,又从小没了妈,你就再让让她吧,偏你就那么诚恳,说让就让了,我可不是没有提醒過你。你阿,谁都别怨,还是怨你本身吧。再说都過去那么多年了,你姐夫的孩子都三岁了,你又提那些陈年烂谷子的工作,有什么意思?”
“妈,我,我,我当初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可梅雪也太霸道了!”梅宁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终干落了下来。
“荇了荇了,你老爸快回来了,你们就别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