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一些自以为是的常识份子会说“原来因为少女死了,你才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也未可知,但,且慢,不必急,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不久的将来,我会让已经死亡的那位少女和一位如同千载难寻的珠玉般美少年缔结偕老同x之盟,所以我在这个世界上的责任已宣告结束。当然,我若是这样说明,可能又会出现一些聪明的痴呆病患,认为我是发狂自杀;—因为作著死亡的美少女和活生生的美少年恋爱的怪梦,导致脑筋有问题。
实在令人惊讶,我从不知遗书居然这么难写,这么令人焦躁不安。可是,既然好不容易自杀,总是需要写下一点东西才行,所以还是继续下去。事实上,我是藉著让已入鬼籍的美少女和生龙活虎般的美少年真正的接吻、拥抱,完成我毕生研究事业的精神科学根本原理,也就是称之为心理遗传的实验结论。
如何?难道还有比这个更有趣、更痛快的学术实验吗?啊,哈、哈、哈
不,应该没有才对。最主要是,成为这项实验基础的精神科学这门学问乃是我独特的新发明,不仅这样,其中也是属于我专有的精神病学实验,与普通医学或其他学问的实验下同,无法以鸟兽或人类尸体为对象进行研究。若要问为什么,原因在于,鸟兽和某种精神病患一样,从最初就显露动物性,不适合当研究材料,至于死亡的人类则因为没有成为重要研究材料的“灵魂”。无论如何,都必须使用精力充沛又具有健康公正精神的人类当作材料
这样的精神突然发狂,不久又逐渐恢复……必须对其前后的变化进行详细研究、记录,所以很耗功夫,特别是我选择为研究主题的材料,如果依现今学者的方式加以命名,应该称之为遗传性杀人妄想症、早发性痴呆兼变态性欲,属于舆lùn_gōng讦的目标,因此非常棘手。
被选为实验材料的人物更不是泛泛之辈,一不小心,很可能反而变成是我遭其毒手,因此我可以说自始就冒著生命危险进行这项实验,下过,最终还是受到波及,不得不陷入自杀的命运……不,由于距离自杀还有相当多的时间,我可以充分冶静的在紫烟与琥珀色y体相伴之下挥动钢笔。
请各位慢慢耐心。虽说是遗言,其实也是很轻松的内容,不像殉教宣言或殉情遗书那样严肃,只像是疯子博士的疯狂实验的余兴文章,可以视为趣谈。因为,各位会逐渐了解,有关我研究中心的稀世美少年和绝代美少女的变态性欲之破天荒怪异实验,乃是受到什么学理原则所支配,如何持续紧张、白热化,终至爆发,并粉碎身为实验者的我的一生之过程……
故事需要稍微回溯一下从前。
应该是今年十月几日吧?在福冈某报纸学术专栏刊载我发表的“脑髓并不是思考事物的地方”内容谈话时,坦白说,舆论的回响让我怯惧不已,终能领略到“原来人类这种动物的自以为是和迷信是如此牢不可拔”。但是,即使这样,当时的我仍未注意到会有这么令人厌烦。他们,亦即所谓的知识丰富人物,不断利用报章杂志喊话,甚至利用书信要求与我直接见面,用尽一切手段,目的就是企图推翻我的论证。更可怕的是,在标榜研究自由的本大学,有许多一脸高贵格调,摸著下巴、捻著胡须的教授们,更是群起围剿,拍著桌子胁迫校长“赶走那种没常识的傲慢狂徒,最好把他送进精神病院”。
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就算我历练再多,还是忍不住跳起来。因为我一向认为大学内是学术研究的安全地带,突如其来发生这种事当然令我十分震惊。幸好校长行事风格有如行政官员,一向采取息事宁人主义,所以至今我犹能待在这个座位。但是,仔细想想,这种事岂非像白痴一样?反正所谓能够当上博士或大学教授的人,通常一定是最高等的名誉狂或研究狂,当然会不以为耻的攻击我这个更高一级的名誉狂兼研究狂,因此称我是疯子,当时我有多痛苦,我的好朋友若林院长最清楚不过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精神解剖学、精神生理学、精神病理学和心理遗传等研究成果必然无法顺利发表了,因为这是认同精神病患比普通人正常的学说!哈、哈、哈。”
“应该是吧!因为一般人不知道科学是最侮辱人类的东西。”
“没错!听到人类是猿猴的子孙却得意洋洋的人……当他们被指说你们都是疯子时,那种慌乱激愤的样子真是奇观。从猿猴进化而来的是人类,却不知道人类继续进化就会变成疯子,看来他们完全循相反顺序思考啊!哈、哈、哈、哈。”
我们经常这么讪笑谈论著。
为了追加修正,延搁了手边的《脑髓论》的公开发表时间,在约莫半年后的今天,刚刚将这篇著作的原稿完全烧毁。
什么?不,没有特别的理由,只是觉得无聊而已。
因为人类的文化还是太像傻瓜般的幼稚,不应该接受我的研究。而且,我竟然笨得不知道这样的事实,花费长达二十年的岁月从事这种不合时宜的研究,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