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捷,他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恶心。”
经过一醉解千愁和酒后吐真言的双重洗礼后,林子捷终于被颜采正大光明的提到了台面上。
乔宇川不禁问她:“你二十一岁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能发生什么,我怀上了他的孩子呗。”颜采被酒劲熏红了一张脸,用沙哑的声音道:“当时医生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知道后倒笑得相当开心,还特地送给我了一枚半克拉的钻戒,说要和我结婚。”
颜采仰头又灌下一杯酒:“那估计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相信结婚这档子事。”
“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个钟佳宜跑来找他,说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然后林子捷就舔着脸蹦过去了,蹦得那叫一个干脆,可惜我到了那个时候才看清林子捷这人有多么的狼心狗肺,你知道他怎么跟我分手吗,我去体检的时候,他传了一条短信到我的手机上,他居然连当面跟我说分手的勇气都没有,没人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连那个护士都觉得这个男的简直太荒谬了,让人震惊。”
乔宇川愣了一会,脸色尴尬,好像觉得自己问错了话,颜采倒坦然得很,她酒越喝越多,话也越说越多:“这件事我不想让父母和学校知道,就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悄悄回国办流产,不敢去小医院,大医院又必须有人签字,还好当时是诸葛亮亮和他现在的老婆文瑾陪我一起回来的,他帮我签了字,手术之后,文瑾又借酒店的厨房亲自帮我炖了一个星期的乌骨鸡,我躺在医院的床上,给林子捷传了条信息过去,说我把孩子流了,他一个字都没回复我。”
11、秘密性关系(3) 。。。
“很疼吗?”
“很疼,其实流产和生孩子差不多,都是从身上掉块肉下去,那之后的一个月我都一直做噩梦,就像很多恐怖片里演的那样,黑漆漆的屋子里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孩一直在对着我嚎,妈妈为什么不要我,妈妈为什么不要我,醒来一身冷汗,然后睁着眼睛到天亮。”
颜采说着说着,忽然轻声抽泣起来。
“乔宇川,你说那些没有成功出世的孩子,会恨没把自己生下来的妈妈吗?”
“我不知道。”乔宇川沉默了一会:“应该不会,他们并没有意识。”
“可他到底是一个生命,本来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然后健康成长,是我剥夺了他生存的权利,他应该恨我,就算大人再坏,可孩子是无辜的。”
“你不该这么想,你只是自责心太重了,而且对于一个这样的孩子来说,不诞生出来或许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颜采朦胧着眼睛望着乔宇川,那个男人就坐在他对面,昏暗的灯光中,他嘴唇紧紧抿着,双眼在额发后若隐若现。
“并不是每个生命都很美好。”他顿了顿:“因为我曾经也是这样一个孩子。”
可颜采并没有听到他后边的那句话。
她轻轻伏上餐桌,眼角还带着泪痕,意识却渐渐远去。朦胧间,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脑袋靠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耳朵里听见的是有力的心跳,那双臂膀抱着她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额间拂过,之后缓缓抽离。
“等一等。”她不自觉抬起手,抓住了正要离开她脸颊的手指。
那是一个男人的手,手指修长有力,包进掌心里热热的。
颜采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坐在床边的影子,她奋力地坐起来,忽然抱住他,将整张脸贴在他的胸口。
被抱住的人似乎在挣扎,但动作并不大,像怕弄伤了她。
男人身上的气味很好闻,他并没有喷香水,那是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她再度抬起眼,刚好对上男人的目光,也看见了对方瞳孔里的无措与挣扎。
颜采觉得自己很热,抱住的这具身体却有些凉,于是她又抱紧了些,双手伸进他t恤的下摆,手掌贴上他坚韧的腰身,还张开嘴淘气般轻轻在男人的锁骨旁边咬了一口。
男人的身子猛地一震,想要用力将她推开,她却趁势而上,跨上了他的腰。
后来发生了什么,颜采只隐约记得自己的身体被一种炙热又湿润的感觉包裹着,那是她过去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热度,仿佛会将人烧掉,男人结实的腹部与她紧贴,被一次次用力进入到最深处所带来的战栗感让她不自觉曲起双腿,脚趾在被单上勾出道道折痕,双手也紧紧扣上他宽阔的背。
再然后,她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又回到了大学时期的课堂上,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的金发女老师正站在讲台后边用腔音浓重的美式英语讲解着何为“鱼水之欢”,她听见一个男人沉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自己的心跳也被渐渐放大,原来的一下变为两下,像是有两颗心在跳。
这声音并没有让她觉得不适,相反很温暖很舒服,全身的毛孔仿佛都舒展开了,她轻吟一声,动了动身子,然后缓缓睁开眼。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床上拉成一条线,她眨了一下眼睛,眼前是个男人轮廓分明的下巴,泛着一圈浅浅的青色胡渣。
她将身子转了一圈,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