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颜又是感动又是好笑:“我很好啊!你该不会以为萧夜华转移注意力到别人身上,我会觉得失落吧?”
同样的猜测,苏锦‘玉’是为了嘲讽打击她,周静雪却是全然为她着想,甚至放弃了展‘露’自身光华的机会。
“你……真的不在意?”周静雪不太确定地问道,如果换了是她,这样悬殊得落差,一定会觉得很难受。她就是怕陌颜难过,会做出什么事情,这才特意陪着她。
苏陌颜失笑,明澈的眼眸中尽是笑意:“这样‘挺’好的呀,我不再是众矢之的,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那个董小姐身上去了,反而对我抱持同情之心,不然,刚才那些人怎么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边?”当然,如果她是真的摆脱了萧夜华,那就更好了!
“既然你看得开,那就最好。”见她语出真诚,周静雪松了口气心中反而更加佩服起苏陌颜的心‘胸’来,这般宠辱不惊,实在很难得。
两人正说着,月亮‘门’前紫影一闪,五皇子赵廷熙捧着一摞宣纸走了进来,向德明帝行礼后道:“父皇,这是前院诗会上,众位才子学士所做的咏荷诗,穆太傅吩咐儿臣送来给父皇过目,还请父皇选出魁首。儿臣可是押注了,父皇可千万保佑儿臣别丢了那枚‘玉’佩才好!”
诗会向来有押注,赌最后选出的夺魁诗作,赌注不大,不过是为了助兴罢了。
听他说得风趣,德明帝爽然一笑,道:“要不你告诉朕你押的是谁,朕替你做个弊可好?”
“父皇若是有这样的心思,应该悄悄跟儿臣说,咱俩正好选个冷‘门’的,通杀,到时候儿臣也能分您一半彩头。现在您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叫儿臣还怎么好意思当众作弊?只能祈祷儿臣有您一半的眼光,别输得太惨不忍睹就是老天保佑了!”赵廷熙唉声叹气地道,七情上面。
苏陌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五殿下,显然比三殿下赵铭熙能言善辩得多,而且心思也活络得多,处处都迎合着德明帝的心思,不住地讨好,却又不显得刻意。
德明帝神‘色’更加开怀,接过那一摞诗作,一张一张看了起来。
闵淑妃见自家儿子讨得德明帝的欢心,欣慰一笑,。
知道这次莲‘’诗会德明帝也会驾临,自然能够猜到诗作要送‘交’德明帝御览,因此众人的咏荷诗不是歌功颂德,就是表现自己的高洁和志向,期冀能够被德明帝看中,一飞冲天。因此,德明帝看着这些阿谀逢迎,心中一惊有些不耐烦。
就在这时,一张宣纸映入眼帘。
首先引起德明帝注意的,是那一手清癯秀丽的书法,自成一家,看着格外赏心悦目。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既不抒怀,也不咏志,更没有歌功颂德,表‘露’忠心,只是单纯地写景,词句秀丽清雅,却又通俗易懂,最后两句既是写实,又蕴含着某些世事俗理,在一众陈词滥调的歌功颂德中,格外令人眼前一亮。
德明帝‘抽’出这张宣纸,看了看署名,问道:“这个赵尧崇是谁?”
“回父皇的话,是今年秋试的举子。”赵廷熙笑着道,“儿臣也觉得他这首诗写得清丽,没想到也能入父皇的法眼,看来儿臣还是学到了父皇的几分英明的!”
德明帝失笑,又随意翻看了后面的诗,道:“就是他了,宣进来,朕想见见他。”今年有科举,如今秋试在即,他故意将这场莲‘’诗会办大了,也不无从天挑选几个人才加以提拔重用的意思,这个赵尧崇文采可以,接下来就该试试他的见识和人品。
赵廷熙应声,很快就将赵尧崇带了进来。
那是个将近四十的中年人,容貌端正,穿着一身青布袍,布料并不贵重,却洗得很干净。初见帝王,他显然有些战战兢兢,身体绷得像一张张满了的弓,跪倒在地,道:“青州举子赵尧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青州举子”这四个字,苏陌颜心中一凛,目光转了过去。
“看你诗中写着小荷才‘露’尖尖角,朕还以为该是个锋芒毕‘露’的年轻人,没想到你已经将近四十。这么说,你不是小荷,该是一枝老荷才对!”德明帝虽然是开玩笑,但这人的年纪的确也让他有些意外。
不过也好,年轻人虽然锋芒毕‘露’,却不如这四十左右的人对功名利禄更有执念,若这是个可用之才,他提拔了他,赵尧崇必然会感恩戴德。
赵尧崇深吸一口气,道:“幸好学生是老荷,若是小荷就糟糕了。”
“哦?这话怎么说?”德明帝问道。
赵尧崇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皇上未赏早荷,却赏的是晚荷,恰恰学生不是小荷,却是老荷,岂不是正好应景?”
“哈哈哈哈,说得好!”德明帝哈哈哈大笑,转而问道,“刚才听你说,你是青州人士?怎么会出现这次莲‘’诗会上?”
赵尧崇略略放松,答道:“回皇上的话,学生正是青州人士,原本应该在客栈落脚的,恰巧偶遇工部尚书穆大人,穆大人听闻学生是青州人士,又家境贫寒,便邀学生在穆府暂住,攻读诗书,等待应试。这次莲‘’诗会,也是穆大人让学生前来,说是能够认识一些同辈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