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颜却淡笑道:“只能说苏锦‘玉’手段高明。”
她原本就奇怪,明明苏锦‘玉’已经声名扫地,为何卢文渊还对她不离不弃,现在总算有点明白了。
这卢文渊是太过有自知之明,加上身为长公主之子,平时接触的不是赵铭熙这等天之骄子,皇室贵胄,就是如萧夜华、林鸿渐这等才能超绝之人,相比之下,心中难免自卑。
苏锦‘玉’就是看准了这点,假装出对他一往情深,心中只觉得他最好的假相,满足了卢文渊的虚荣心,这才将卢文渊玩‘弄’于鼓掌之间。
“可是,小姐,如果大小姐真的和卢公子成亲,到时候隆兴长公主和夫人必然会和好,再加上宫里的李美人,到时候情形就对小姐不利了。”染画分析着,心中担忧。
苏陌颜摇摇头,微笑道:“不用担心。”
既然知道苏锦‘玉’为何能够将卢文渊治得服服帖帖,只要对症下‘药’,让卢文渊发现苏锦‘玉’的真面目,这份深情大概也就灰飞烟灭了。倒是卢文渊现在出现在苏府,让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心中难免有些疑‘惑’:“染画,你说,隆兴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隆兴长公主?我觉得她人很好啊!”染画回想着和隆兴长公主的几次会面,心中颇有好感,“为人有威严,处事又很公正,虽然她和夫人关系亲密,可是,几次见到小姐都对小姐很好,一点也没有针对小姐呢。”
苏陌颜点点头:“不错,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所作所为的确令人很舒服,对着我这种小人物尚能如此,对待别人更可想而知。难怪隆兴长公主府的赏‘’宴更成为京城名媛趋之若鹜的盛会,这份城府和手腕,绝不容小觑。”
若论京城最长袖善舞,人面‘交’际最广的,非这位隆兴长公主莫属了。
“这倒是,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过隆兴长公主和谁结过仇的,反而很多人受过她的恩惠,都赞她的好呢!”染画点头道。
苏陌颜沉思着道:“那这就奇怪了。”
“哪里奇怪?”染画疑‘惑’。
苏陌颜缓缓地道:“这么一个‘精’明强势的人,为什么会允许她的独子和苏锦‘玉’纠缠不清呢?如果说从前倒也罢了,现在苏锦‘玉’名誉扫地,李清芬又触怒了她,于情于理都应该厌恶苏锦‘玉’,不允许卢文渊再和苏锦‘玉’来往才对,可是,她并没有!”
染画想了想道:“也许是长公主限制了,是卢公子偷偷跑出来了呢?”
“卢仪宾为人平庸,卢文渊又懦弱惯了,整个长公主府都是隆兴长公主当权,如果她真的有心要限制卢文渊和苏锦‘玉’来往,卢文渊绝对跑不出长公主府的。”苏陌颜摇摇头,边走边沉思。但结果是,卢文渊不但跑出来,之前还曾经为苏锦‘玉’四处奔走,几次上周府求情,这些,隆兴长公主不可能不知情。
染画顿时怔住了:“那小姐觉得是怎么回事?”
“我想不通,唯一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就是,隆兴长公主很看重苏府的钱财,而又知道苏府的生意大多握在苏慕贵的手中,所以想要通过卢文渊和苏锦‘玉’的关系拉拢苏慕贵……”苏陌颜尝试着想要做出分析。
染画点头道:“小姐这样说,很有道理啊。”
“但如果真是这样,之前苏慕贵到隆兴长公主府请罪,顺便为李清芬求情的时候,隆兴长公主明明可以顺水推舟地接受,但她却强硬地拒绝了,‘弄’得众人都知道她和李清芬关系破碎。”苏陌颜却又否定道,“虽然说李清芬触怒了她,但那件事不过是李清芬污蔑钱姨娘谋害主母,又曾经将害我毁容的事情推到隆兴长公主的身上,说到底不过是苏府的家务事,于长公主并没有切身的利害关系,她没必要为此就和李清芬决裂。”
染画绞尽脑汁,最后道:“或许是因为长公主爱名声呢,她办赏‘’宴,经营名声,不想因为李清芬把自己的名声赔进去,所以明面上要和李清芬决裂,做给别人看,背地里却默许卢公子和苏锦‘玉’继续来往。”
“这也是一种解释。”苏陌颜蹙眉道,“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我忽略了什么事情。”
染画有心想要帮小姐想,却根本理不出来头绪:“小姐为什么突然对隆兴长公主感兴趣了呢?”
“原本只是看到卢文渊与苏锦‘玉’‘交’往频繁,觉得有些古怪,谁知道,越想就越觉得这位隆兴长公主很奇怪,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苏陌颜微笑着道。
染画越发惊讶了:“为什么?”
“你想,隆兴长公主那般强势,苦心经营名声,却允许卢文渊和苏锦‘玉’纠缠不清;她耗费巨资,费尽心血举办赏‘’宴,显然是为了笼络关系,可是,除了苏府,却没有听说她和哪位官员、哪位皇子过往甚密;她和李清芬十几年的‘交’情,按理说应该讨厌我,可是,从第一次就见面,她就一直对我十分亲厚,连我毁容后也是一片怜惜之情,面对我和苏锦‘玉’居然毫无偏袒,俨然中立……。”苏陌颜蹙眉深思,“有些事情做得太过,反而像是假的,她有必要对我一个苏府的毁容庶‘女’这般做作吗?”
被她这么一分析,染画顿时也觉得这位隆兴长公主的十分古怪。
“可任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隆兴长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染画苦恼地道。
苏陌颜点点头,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