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之中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赵廷熙终于力挫群臣,赢得了南下平定恭王之乱的圣旨。一路率大军南下,骏马之上,他一身戎装,玄黑大氅,顾盼雄姿,气势非凡。尤其,当他想到离京时,三皇子赵铭熙那一系人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可谓志得意满。
他和赵铭熙明争暗斗了这些年,局面一直僵持不下,这次平定恭王叛乱是个绝好的机会,如果能够立下滔天功劳,还能够趁机光明正大地与地方驻军联系,拉拢那些实力武将,增加竞争皇位的筹码。
应该说赵铭熙气运不好,竟然在此之前被派去甘州赈灾,首脑不在京城,那些从众羽翼又怎么能够争得过他终于还是被他抢到了这个机会
或许这就是天命,天意归他。
所以,这次平定恭王叛乱,不但要稳妥,还要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彰显朝廷气势,以及他赵廷熙的才干,让德明帝和满朝文武看清楚,究竟谁才是未来大华帝王的最佳人选,让赵铭熙再也无法与他相抗衡。
为此,赵廷熙并未急于奔赴南州,而是先到附近州府,以手中圣旨和虎符,调动地方驻军,集合大军后,再浩浩荡荡地前往南州。
只是,当他来到临州调遣驻军时,却被告知临州驻军统领郑必凯已经在之前察觉到南州的异动,抢先一步前往南州,以防突变。
闻言,赵廷熙的神色立刻就冷了下来,虽然说临州有监察恭王封地动向的职责,但遇事不先向朝廷禀告,反而私自行动,显然是想要抢功劳这等急功近利,不知好歹之辈,必须要严惩,让他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然而就在赵廷熙抱着给郑必凯下马威的心情,气势汹汹地闯入南州城外的山林,却在帅帐之中发现了一个更加出乎意料的人。
“太太子殿下”赵廷熙怔楞了一会儿,才从脑海中找出隐约的影像,辨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不能怪他,实在是这位太子殿下太安静太默默无闻了,以前在京城时就醉心文史,没有德明帝的诏令,绝不插手朝政,后来干脆请旨跑到江南修书,连着几年连京城都没回,只有逢年过节按时上折子送礼,却又都没什么出奇的,很容易就湮灭在一堆奇珍异宝之中,丝毫也引不起德明帝的关注。
因此,即便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也早就被人遗忘,就连朝堂众臣之中,也只知道三殿下和五殿下,都忘记远在江南的太子殿下。
赵瑾熙与德明帝容貌相似,却温和无害得多,拱手温然一笑:“许久不见,五皇弟风姿越发出众了。”
“太子殿下谬赞了。”这位二皇兄突然出现在南州,还在临州驻军的帅帐之中,赵廷熙警惕之心大起,也不多加寒暄,皮笑肉不笑地道,“皇兄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找孤本找才子修书,修到了临州驻军的帅帐中来了吗”
显而易见的嘲讽,赵瑾熙却似乎完全没有听出其中的意味,笑得谦和:“五皇弟这次可猜错了。”
“哦那太子殿下所为何来”赵廷熙声音变冷。
赵瑾熙笑得有些腼腆:“我原本倒是在临州找一本孤本的,谁知道临州的驻军统领说是南州的兵将调动有些异常,他身负监督之职,不敢怠慢,但这种大事,又不敢擅专,就想找我当个见证。我原本不想掺和这事,但他说要是我来,就送我一幅前朝云大师的书法真迹,我就来了。”
果然是为了南州之事前来的
“皇兄你也太糊涂了,怎么能够为了一幅真迹就将自己置身于如此危险的境地”赵廷熙看似痛心疾首实则冷冽地道,“这种情况下,你应该要先给父皇请折子,等候父皇诏令,怎么能够私自调动地方驻军呢”
想要跟他抢功劳先把私调地方驻军这个大罪给洗清了再说吧
为了一幅书法真迹而来这种荒谬的借口,他怎么可能相信
赵瑾熙急忙解释:“五皇弟误会了,我早在二十天前就写了折子,派人加急送往京城,现在应该到了京城。或许是因为五皇弟已经离开京城,所以不知道。我自幼熟读文史,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违逆君父之事呢”
真是舌灿莲,竟然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看来这位太子殿下可不像他原本想象的那般无能呢
赵廷熙假意释然:“原来如此不过如今恭王谋逆一事已经罪证确凿,父皇授旨命我平叛。既然现在我来到了南州,就不劳皇兄费心了,此处一切由我接管便是”
他奉皇命平叛,准许调动地方驻军,不管赵瑾熙打的什么主意,都别想得逞。
赵瑾熙倒丝毫也没有着恼,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太好了,我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本来还担心会出差错,既然五皇弟是奉圣旨而来,那我就放心了。”
“哦是吗”赵廷熙似笑非笑地道,“皇兄既然已经在此地驻扎许久,想必已经得到了许多消息,正好告诉我,等到我平定恭王叛乱,必定会在父皇面前为皇兄请功。”这就是明目张胆地要接收赵瑾熙和郑必凯之前的成果来了。
营帐之中,除了郑必凯外,其余临州偏将都露出了不忿的神色。
赵瑾熙却是浑不在意:“那是自然。正好,之前我们想办法,派人潜入南州城,接触到了董刺史,从他手中拿到了南州的布防图,以及原南州驻军统领对南州城防守的分析。有了这些消息,想要攻下南州城并不难,更不要说五皇弟还率了大军前来。”
说着,将苏陌颜送出来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