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宇迟疑地道:“文武不相‘交’,只怕……”显然并不愿意与这位南陵王世子走得太近。
“事关重大,可能要关系整个京城,乃至皇上的安危。但我没有确实的证据,也能直接跟皇上说,所以需要与燕世子通下声气,事先有所防备,免得事到临头被打得措不及防。”萧夜华郑重其事地道。
你燕宇不是很闲,闲到没事只挂着画画吗?好啊,那隆兴长公主这个烂摊子不把你拉下水简直对不起自己!
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似乎真的有要事,燕宇心神一凛:“既然如此,那就请萧世子到舍下去吧!”
因为心神都被萧夜华所提到的“要事”吸引,他没注意到萧夜华并未将那卷画像还给他,而是不动声‘色’地悄悄放入了自己的袖袋之中。
等到两人商谈完毕,将萧夜华送出忠勤侯府,燕宇的心情顿时变得格外凝重,隆兴长公主可能在策划谋逆……周府寿宴上的血案、前些日子街头惊马,乃至张婕妤遇险一事,都有可能与隆兴长公主有关……这些可能实在太惊人了。
德明帝疑心重,好猜忌,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只怕会‘蒙’上离间天家骨‘肉’的罪名,也难怪萧夜华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下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德明帝。别人也就罢了,他却统领京禁卫,身负整个京城乃至皇宫的安危,倘若一无所觉,可以说是大大的失职!
而以萧夜华的‘精’明慎重,若非有确实的把握,也不会轻易说出这样的猜想,而且,他所说的话也的确言之成理。
“乔仲,父亲在哪里?”燕宇霍然起身,高声问道。
‘门’外传来乔仲沉稳的声音:“回世子的话,侯爷在书房与幕僚们聊天。”
“告诉父亲,我有要事要与他商议,让他立刻清场,不留一个人!”燕宇吩咐道,立刻开始换衣服。事关重大,无论隆兴长公主谋逆一事是真是假,他都必须要与父亲商议,拿出一个章程!
因为被隆兴长公主谋逆的事情牵动心神,燕宇接连几天都忙得不可开‘交’,等到数日后他终于有了片刻空闲,偶然想起一事,来到书房,才发现先前他为赵天一所作的画像竟然全部不翼而飞,将书房的童仆杂役统统询问一遍后仍然不得要领,只得暂时存疑,但随即又出了一桩大事,将整个忠勤侯府牵连在内,以至于他再也没有‘精’力去理会那些画卷了……
这些都是后话不提。
皇宫。
萧夜华和燕宇双双离去后,周静雪不住地看着苏陌颜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苏陌颜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周静雪神情颇为俏皮,嫣然道:“我觉得……陌颜你简直是京城的‘公子杀手’,实在令人羡煞!”
“什么公子杀手?”苏陌颜越发莫名其妙。
周静雪伴着手指头道:“京城四公子之中,南陵王世子就不用说了,唯独对你青眼有加;林公子呢对你格外赞赏,还主动要教你弹琴;如今就连忠勤后世子都对于一往情深。在京城的三位公子,全部对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难道不是公子杀手吗?”
“忠勤侯世子?他也是京城四公子之一吗?”苏陌颜讶然问道。
周静雪神情显然比她还惊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真不知道你整天到底都在关注什么,居然连这都不知道?京城四公子,两文两武,南陵王世子位居第一,林公子次之,第三就是忠勤侯世子,最后一位则是原本的大将军如今的镇国侯的嫡长子元胤。不过他一直跟随镇国侯征战,如今镇国侯回京了,他却还在镇守边疆,所以京城之中很少能够见到他。”
原来“京城四公子”指的是这四位啊,苏陌颜这才彻底凑齐了四人,不过也对,忠勤后世子燕宇一表人才,身份尊崇,又深得德明帝宠信,位列“四公子”也并不奇怪。
“你别‘乱’说,萧世子不过是觉得我能给他作个猜谜的伴罢了;林公子是将我当我妹妹一般疼惜;至于忠勤后世子,你就更是胡说八道了。”苏陌颜不以为然地道。
周静雪摇了摇食指,笑道:“我不会看错的。说到书画,京城‘女’子之中,我敢说没人比我更加‘精’通,我看得出来,作画之人画技并不算高,之所以能够将画中人画得那般动人,只有两个字,用心。他对画中之人有心,所以才能做出好画来。要说他对你无意,我是不信的。”
“胡说八道!”苏陌颜一怔,随即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再说,萧世子也说了,他画的是赵天一赵大夫,又不是我!”
她与燕宇接触并不多,而且多半还是以赵天一的身份,那可是“男子”,燕宇不过是在怀疑赵天一的身份而已,哪里有什么别的含意?
“可是,赵大夫是男子,画像上却是‘女’子,而且,燕世子拿着画像来问你,说那是你的画像呢!”周静雪秉‘性’聪慧,并不好糊‘弄’。
苏陌颜掩饰道:“那只是因为,我上次当着他的面,用了赵大夫的针灸之术,所以他误将我和赵大夫当做一个人了吧?”
“这么说,难道是燕世子喜欢赵大夫,所以将赵大夫画为‘女’子,然后又因为你施展了赵大夫才会的针灸之术,他因为太希望赵大夫是‘女’子,所以就误将你当做了赵大夫?”周静雪一向对京城的各种八卦知道得最为清楚,从前要在人前保持端庄大方的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