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还在睡吗?”
为了怕吵到程嘉木,白雪声音放得很轻。
她一步步走进,心却被某些东西揪起。
整间房子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气息,牀单乱糟糟地被掀在一旁,被子的一角还有些不明的印记,白雪更是知道此刻程嘉木是不在牀上了,此刻的房间就像是被打劫似得,只能用乱来形容。
只是女人的直觉出奇的好,她眉黛蹙起,踩在地板上的脚故意放轻了些许。
“嘉木,你在吗?”
她又试探问了声,紧接着,朝浴室跑去。
“唔”夏乔的手挥在空中,正中头顶的毛巾架。
她重重落在无水的浴缸中,宛若一条即将干涸同时又被抛高的美人鱼,撕裂的痛一手划过男人濡湿的被,五道红痕触目惊心。
夏乔紧紧搂着程嘉木的脖子,贴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呼吸。
果然,从女孩成为女人是需要代价的疼痛的代价。
只是,这代价,锥心之痛,早在五年前,她便已经付了出去,只是现在,又是不一样的感觉罢了。
那是冰冷,而他,是活生生的存在。
程嘉木伸手,头顶花洒开始下起了小雨,水珠落在男人斑驳划痕的赤背上,蒸起了一片雾气。
水流从男人背上滑落,打在夏乔手臂上,她像是一个被抛于大海的流浪者,没有目的随浪翻滚。
她紧紧搂着程嘉木的脖子,脸色泛白,“你你好了没。”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程嘉木动了动。
随即,夏乔的脸由白变成了嫣红,“别你够了”
外面还有人,她刻意压低的声音,痛苦的浪潮席卷着她浑身上下。
“够?怎么够?我等了五年,只是短短五分钟,怎么够?”程嘉木捞起水中的鱼儿,放置在自己身上。
夏乔软弱无骨地靠在他身上,两人的负距离更让她像是被挫骨扬灰,骨头被磨成了粉末,只能洒在程嘉木的身上,她恨恨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
勾住脖子的手松开,抬起。
正准备打下去的时候,正巧被程嘉木捉住,“想打我?”
他眼里的光却是无比的亮,撒了一片光辉在夏乔身上,凝若玉脂,滑若丝绸,每一块被蒸红的皮肤都如花瓣似得you惑着程嘉木的眼。
夏乔的手无力下垂,却逃不出男人的禁锢。
“看来,你还有力气”程嘉木勾着嘴角,抱住夏乔,翻了个身。
背上的光穿过夏乔光滑的肩头射入程嘉木的眼,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对她的反应愈发喜爱了。
此时的夏乔坐在程嘉木的身上,她一动,立刻引来男人的报复。宽厚的大掌扶着夏乔的腰,水满了,两人如汪洋中彼此的慰藉,一沉一浮,池子里的水一捧一捧地飞溅在地面上。
浴室,暧昧的声音将冰冷的瓷砖染成了粉色,铺满水雾的镜子上,两人如藤蔓教缠在一起,男人的眼锋利而专注,在他上帝赋予完美的脸上增色了一分刚毅,而夏乔,柔弱无骨,软的像一片随意翻折的玫瑰花瓣,生生被碾压出了香甜的汁液。
白雪站在浴室前,听见了水声,狐疑,“嘉木你在里面吗?”
现在还是下午,程嘉木虽说是有洁癖,但也不会此刻去洗澡。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闷闷的声响,“妈,是我。”
程嘉木的声音有些奇怪,沙哑却又带着古怪。
“我给你带了汤。”白雪未挪动脚,而是扬声道。
里面发出细细的声响,程嘉木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里面响起,“嗯,妈,你先走吧。”
又是一声闷响,白雪生怕发生什么事。
她的手已经搭上了浴室门,使劲地敲着,“儿子,嘉木!你到底怎么样了?”
“妈,我没事。”程嘉木立刻回到。
白雪正觉得奇怪,身边便传来中厚的男声,“你在这里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儿子在里面,她能干什么?
程锦鹏手上搭了件外套,有些委屈似得看着白雪,“我不就问问,你这么凶做什么?”
白雪瞪了他一眼,“我来看看我儿子,你啰嗦个什么劲儿?”
在家里,白雪总是坐不住想要来医院陪着宝贝儿子,可是,程锦鹏总是会出面阻止。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的,“人小俩口在住院,你掺和个什么?”
白雪当下就吼了句,“你不懂!”
拿着汤壶就急匆匆出门了。
现在程锦鹏定是尾随而来,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好好好,你来看看我儿子。”程锦鹏摸着鼻子,笑。
白雪翻了个白眼,“你儿子不是我儿子?”
“对对对,夫人说的什么都对,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我儿子就是你儿子。”程锦鹏断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打两人认识以来,这男人便是中规中矩。
程嘉木多多少少有些遗传了程锦鹏的性格。
这样的话气得白雪不轻,一跺脚,把汤壶塞到程锦鹏怀里,急吼吼地说了声,“和你这人说不得话,这是汤,你给他,我去逛街了!”
“好嘞,逛街记得多买几件衣服啊!”刷爆他的卡都行,只要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程锦鹏这些日子真是委屈急了,每日除了担心儿子儿媳妇外,还得收到自个儿媳妇意味深长的目光。
这好端端的秋高气爽硬生生地把他逼成了饥寒交迫。
他看着白雪气冲冲的背影,抬手敲了门,“是我,你小子什么时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