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忘了,程嘉木比她聪明得多,这一点小小的计谋怎么会看不出。
小时候的回忆一点一点从夏乔脑海里涌了上来。
“那个”夏乔怎么也没想到,那会是自己的娃娃。
怎么可能呢,之前一直放在帝都家里
程嘉木倒是一点也不拦着她,“如果你还想拿出来,大可以进去,不过,这里面说不定也落了很大一层灰,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把这脏东西带上牀的。”
夏乔脸一红,“什么带上牀”
“难道你不睡觉?”程嘉木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夏乔抱紧衣服,把钥匙往程嘉木手里一塞,“你别想太多!”
她像一只猫,跳着逃走了。
程嘉木在原地,笑笑,“想多的是你吧。”
待砰的一声,浴室门关了起来。
程嘉木的笑也像日落时分光明即将消失,他的手,紧捏着那把有棱有角的钥匙,看着那扇门,心下忽地就松了口气。
脑海里,是那一年贝贝不知从哪个角落闪出来,抱着他的腿,亲昵地叫着爸爸,爸爸。
而她的怀里,那只洋娃娃,温柔地眨着笑眼。
一夜好梦。
夏乔晚上还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久,前几次程嘉木的兽行难免让她有些后怕。
可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这个晚上格外安静,只有淡淡的月光扫着两人抱着的身影。
听着程嘉木的心跳,夏乔像是回到了从前两人甜蜜的时候,程嘉木抱着她,什么也没做,同样沉稳的呼吸,直到两人相继睡去。
大清早,夏乔打着哈欠,便看见了站在门外的白雪。
白雪蹙着眉,拎着prada手袋,光亮的金属扣闪了下夏乔的眼。
她猛然清醒,“妈”
白雪一大早就拿着钥匙登堂入室了,这钥匙还是当初给夏乔的那一把,倒是没真正地落在夏乔手里,最后又拿了回来。
她脸色一青,严肃地呵斥道,“小时候教你的礼仪哪里去了,眼屎挂在脸上也能出来见人吗?”
程家的礼仪,起床是一定要梳洗的,完完全全把自己清理干净才算开始新的一天。
夏乔委屈,这一大早,谁知道老太太会忽然来,又恰巧口渴想喝水,一开门就被老太太堵门口了。
这冤不冤?
夏乔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妈您怎么来了?”
“你说呢?”
白雪没好脸色,也没往房里继续瞧,而是转身向客厅走去。
“嘿嘿,妈,我不知道您来,不然就早点起了。”
白雪睨了她一眼,“现在也不晚,快点准备吧,今天还有的忙。”
夏乔眨了眨眼,才看清,白雪穿的一身正式。
她刚想问白天要去哪里,这身后是程嘉木刚刚醒来又未完全清醒的声音。
“妈,您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我来还需要和你说?你是不是我儿子了?”
程嘉木无奈地靠在门上,“这和是不是有关系吗?我只是想说,我好歹也程家了,万一被你碰上什么不该打扰的事,这岂不是不好?”
“油嘴滑舌!快去洗漱!”白雪扔了个抱枕过去。
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程嘉木在说什么?
夏乔的脸更是通红,脚底抹油就跑了。
“妈,您真的没必要来这么早,这一大早去试婚纱,婚纱又不长腿,况且我早让他们准备好了,我们再晚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差错的。”程嘉木打了个呵欠,天知道他昨夜抱着夏乔,最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白雪嗔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女人家要准备的东西多了,结婚这事意义重大,礼数礼仪更不能少,少一项,就是不吉利的。快去准备!别磨蹭,这早餐就在外边吃了,顺道去影楼。”
白雪催促,程嘉木也是无奈,的确,结婚这东西,白雪比他更懂。
“妈,您这着急的,还不让别人以为是您自己赶着去结婚的?”程嘉木不禁打趣。
白雪对他十分宠爱,甚至可以用溺爱来形容,最疼爱的儿子要结婚,白雪恨不得亲力亲为,把事情做到毫无瑕疵才好。
“是不是老婆回来了心情就好了?还拿妈妈打趣?真是不知好歹。”白雪对小儿子这般改变还是高兴的,只要他不是死气沉沉的模样。
同时,她又叹了句,“妈妈知道,夏夏这孩子从小就喜欢你。但是在妈妈心里,她是女儿,不是媳妇,这点你应该懂是不是?”
程嘉木点点头,站在一旁很安静地没插话。
白雪接着道,“我和你爸很早的时候就在说,让你和乔家那孩子在一起,你们俩看起来很登对,那时候你们走的也近,我也喜欢她,还以为你们会结婚。”
“妈,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程嘉木脸色一暗,生怕夏乔听见,同时也害怕妈妈说什么难听的话。
谁知,白雪轻轻一笑,“这么紧张做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了,我难不成还把你的结婚证撕了不成?”
程嘉木脸色是真的暗了下来,“妈无论如何,这是我的决定,我”
“我知道”白雪打断他,“我说的并不是这些意思,我是说,夏夏这孩子从小在程家长大,以后程家就是她的婆家,也是她的娘家,虽然我对她是谁的孩子一直耿耿于怀,但是爱屋及乌,我以后会对她好。”
程嘉木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上前抱了抱她,“妈,谢谢。”
白雪拍了拍他的背,“傻儿子。”
大概就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