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乔紧张的咬牙,很明显地看见,林思尔的脸色变了。
“嘉木,别为难我,我不会去的。”她一个失去自由的人,谈何出去呢?
其实她心里有了答案,只是被关押的这几年,她被收缴了自由,又有什么自由可说了呢?
纵使获得自由,她的身上也落下了不可磨灭的污点。
程嘉木很强势,拉着夏乔起了身,“这婚礼你一定要去,那天是你重获自由的日子。而这也是大哥的意思”
夏乔莫名地看着程嘉木。
程嘉木的眼定定落在林思尔的身上,那副眼睛露着让人不敢抗拒的威严,林思尔蹭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她的手在抖,双唇喃喃,“呵呵他还是不肯放过我。”继而,她垂下头,苍白的脸上更是痛苦不堪,苦笑,“你们走吧,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呵呵,本以为,这辈子,她都不再有机会见到程嘉铭,纵使从头开始,她也只愿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小镇,那边是真真正正的从头开始。
可程嘉铭终究是不会放过她。
命运如此
秋风瑟瑟,从压抑的监狱出来后,夏乔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冷
而什么时候肩膀上多了一件大衣她也无暇顾及了。
“程嘉木。”她叫住正准备打开车门的男人。
她急急上前,“大嫂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夏乔无法做到在林思尔的伤口上撒盐而当面问出来,但这不代表她的心中不会再有疑问。
程嘉木的眼暗了暗,与周围的天仿佛融成了一个颜色。
他拉开车门,叹了口气,“上车再说。”
夏乔乖乖上车,却没想到程嘉木也只是说,“这是大哥和大嫂的事,我们外人无需评论。”
可夏乔好奇,一记冷眼过去,“我看你是不想告诉我。”
“如果这件事与你有直接关系,我大概会恨不得把知道的都告诉你。”程嘉木面不改色地打着方向盘。
夏乔一噎,这男人在说她多事。
切,不告诉就不告诉,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夏乔自己还是知道的。
但林思尔这样的美人,这些年在监狱这地方,简直是糟蹋了。
她又想了想,“你为什么要带着我来见大嫂?”
明明他自己一个人是可以的。
“不为什么。”程嘉木言简意赅。
夏乔索性靠在座椅上合着眼,懒洋洋地说道,“你在打赌。”
以她对程嘉木仅剩的那几分了解,带她来这里,不会是临时决定的。
程嘉木勾着嘴唇笑了笑,一手按住夏乔的头揉了揉,“女人,别把我想的这么步步为营,我也是个普通男人。”
“切。”夏乔躲开,睁开眼,嫌弃地看着程嘉木,“你的性别普通,可心思却不普通。”
程嘉木笑笑,却没再说话,答案漂浮在是或者不是间。
只听夏乔又懒洋洋地道,“你带我去见大嫂,恐怕也是大哥的意思吧?毕竟我对大嫂来说还只不过是个没见过多少面的家人,感情远远不如你们。带着我去,再说明意图,大嫂最后定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再坚决。”
“聪明。”程嘉木盯着远处行驶得越来越远的车灯,那双眼却没有融进任何的光,“不过有一点,你错了。”
“嗯?”夏乔鼻子哼气,一点儿都不相信是自己错了。
“带你去,不是我早就计划好的。”意外的是,程嘉木的语气不再是玩笑,透着股认真。
“也不是大哥的意思,大哥还不知道这件事。”程嘉木叹了口气。
夏乔侧着身子,盯着程嘉木完好的侧颜发问,“大哥爱大嫂吗?”
“不知道。”程嘉木果断回答。
这并不是个八卦的男人,夏乔倍感无趣,又顿了顿问,“旁观者清,你怎么不知道?”
程嘉木笑了笑,“小丫头想的挺多,但是爱情这东西,看在表面上的,未必是心里想的。”
难得,夏乔沉默了。
好一阵,出了车窗外的喇叭声外,程嘉木便没有再听见夏乔叽叽喳喳的问题声。
霎时间有些不习惯。
“在想什么?”他似乎从来都不去猜测别人心里在想什么,而是直接发问。
夏乔望着窗外,没有答话。
爱情这东西,其实挺虚无缥缈的,看不见,捉不到,有时候就不正是凭着一身感觉?
有些人一见钟情,凭的是眼上的感觉,有些人日久生情,凭的是久而久之心上的融化。
可林思尔和程嘉铭属于哪一种,夏乔的确是不知道。
她所能感知的是来自于女人身上的第六感,她从林思尔的眼神中看见浓浓的悲伤,曾几何时,夏乔她自己也是这样。
看在表面上,未必是心里想的。
正如,她表面上恨着程嘉木,可心里,那股埋藏了有五年的感情又何尝不是一点点被挖了出来?
“大哥的事,别管他们,他们很复杂,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见夏乔沉默,程嘉木不忍多了句嘴。
夏乔很快,嗯了声,又说,“我们的事情又何尝不复杂呢,思来想去,也只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矛盾,程嘉木,只是,我不懂,这场婚礼你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
一个形式而已,为什么非要人尽皆知。
有些事情是夏乔不愿意的,可是程嘉木却要逼着她去接受。
“没有想什么,婚礼是我欠你的。”程嘉木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