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魏得鸣的小儿子魏宏益就顺里成章地成了项自链的秘书。
现在想来,项自链更后悔了,看着桌子上厚厚的五叠钞票,很难相信魏得鸣与邵灯明的关系能够一清二白堂堂正正。他马上打电话给邵灯明,可邵灯明的大哥大关着。整个下午,项自链的情绪坏透了,一个人在屋里踱来踱去,整整抽了一包烟,感觉告诉他真正的工作压力还在后头。
晚上草草吃过晚饭后,项自链打了个电话给司机胡瑞英,叫他把魏宏益接到自己这里来,说有急事。过了二十分钟,车子便停在楼下了。项自链把五叠钞票原封不动地塞进黑袋子里。坐进车后,小胡问他到哪里,项自链没回答,转过头向魏宏益要邵灯明的住处。魏宏益显然有些吃惊,愣了一下才说,新洲住宅区,就是这里!
新洲住宅区是琼潮市设施最齐全的小区,邵灯明不住这里还能住哪里?项自链严肃的脸上忽然扬起了几道皱纹,他笑了,笑得让人发毛。小魏和小胡茫然地看着他不出声。项自链发觉自己失态,干咳两声后,叫小胡原地待命,自己和小魏钻出汽车。小魏在前边领路,直向邵灯明家走去。拐了三个弯,就是邵灯明的私人别墅。
还没到门口,项自链扭过头自言自语地问,你对这里很熟悉嘛!
魏宏益又愣了一下,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快步上前按了按门铃。
里边传来了娇里娇气的不耐烦声,哪位啊?
魏宏益没好气地应了一句,项市长找邵灯明有事!
女人开了门,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
项自链并不理会,直往里边闯,魏宏益跟在后边大叫,邵灯明你出来!
一会,邵灯明从楼上跑了下来,楼上传来了咒骂声和推骨牌的声音。
邵灯明见来人是项自链,并不感到意外,笑呵呵地叫人上茶侍候。那个娇里娇气的女人越发变得低眉顺眼了。
项自链打量了一眼女人,大概二十岁不到,细皮嫩r的,神态前后判若两人。项自链不无讥讽地说,宰相府里的丫头也是七品官啊!比我这副市长还牛点。
邵灯明横了一眼女人说,项市长大人不计小人过,是我管教不严,多有得罪。而后转身吆喝着要女人向项自链赔礼道歉。
项自链见那女人哆嗦怕事的样子,冲着邵灯明说,算了算了,到了你邵老板的高屋里,不低头不行,富贵人啊!
魏宏益见项自链话里充满着火药味,看看邵灯明,又抬头看看金碧辉煌的大厅,不知如何是好。
邵灯明就是邵灯明,接着项自链的话柄说,项市长你来了,寒室蓬荜生辉哩!说完忙递上烟。项自链见邵灯明一副讨好相,只好放缓口气,点上烟悠然地抽了两口。他翘着二郎腿问邵灯明,知不知道我来你这里的目的?
邵灯明当然知道项自链为什么而来,反正千变万化离不开那五万元钱!自己下午送过去,晚上人家就后脚跟了上来。但到底冲什么来着却不得而知,邵灯明搞不清项自链是嫌钱少了还是怎么的,他摆出一副茫然的姿态说,项市长来我这里指导工作,我欢迎啊!
项自链这下气不过了,猛地站了起来,骂了一声娘,把黑袋子往邵灯明眼前晃了两晃,扔在桌子上,大声呵斥说,这算哪门子事,你把我当资产阶级走狗还是奴才呢?
邵灯明见形势不对,忙示意身边的女人,女人把门关上后退出厅去。
项自链当着魏宏益的面恨恨地说,要不是看在魏书记的面子上,我把这五万块钱送检察院去,我倒要看看谁吃不了兜着走!我是缺钱,但也不是缺五万块钱,缺的是五百万五千万,你给得起吗?我还以为你邵灯明真是个人物,原来也做些j鸣狗盗的事。你表哥肖鸿运真是瞎了眼,会重用你这样的人物充角色。你以为我们党员和干部都是糖衣炮弹轰出来的?项自链把钱一叠一叠地翻了出来,让邵灯明当面点清。
邵灯明面子上也不好过,脸胀成了猪肝色,但口上还是说项市长教训得是教训得是。项自链见邵灯明还算识相,便收起火气说,我们政府有政府的规矩,对私营企业并没内外有别两套政策,相反市里还给了不少优惠条件鼓励发展,倡导公平竞争。你这样做从大处讲是腐蚀党和国家干部,破坏社会主义经济秩序,从小处说是置我于不清不白不仁不义之地。痛痛快快地收回这五万元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以后咱们还有个见面说话的余地,否则一切就免谈了。
项自链这样演戏似的折腾了一番,一半做给邵灯明看,一半做给魏宏益看。这个书记少爷表面上看起来老实还有点羞涩胆怯。相处才三四天时间,项自链吃不准灯芯草有多长多短,这次拿邵灯明点灯,就是想量量他的尺寸长短,也借此提醒魏得鸣,自己是身正形正,不会完全按照他指示的那一套办事。
小魏站在一边偷偷发笑,项自链见他幸灾乐祸,就严肃地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小魏见市长生气,也敛起笑容狠狠地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