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嵬思索再三决定在客厅中睡。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可以观察一楼和二楼的动静。
肖琴听到他的决定很是担心,在一边劝说:“你傻啊,到底是人是鬼谁都不知道呢,你要是遇到了,怎么办啊。”
“我有枪,怕什么,再说,管他是人是鬼,平子不一直好好的活着吗,我不信能把我啃了。”
毓嵬一拍胸脯信心满满。
关了灯后,整栋楼都静悄悄的。
毓嵬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紧盯着暮云平房间的门。
暗夜容易叫人失去警惕。也不知盯了多久,他盯得眼睛发酸,竟然昏昏沉沉睡去。
睡梦中,好像有一股子甜香将自己包围,整个人都如坠梦中,想睁开眼看一看,眼皮沉的根本无法睁开。
苏三也闻到了桂花的甜香味,她急忙起身,手里握着那把小巧的手枪,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肖琴很是警觉,立马起身问:“有情况吗?”
苏三回头,伸手在唇边对她做个噤声的手势。
肖琴也立马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环视周围,拿起水果盘中的一把刀,跟在苏三身后,两个人轻手轻脚下了楼。
客厅里,毓嵬酣睡正浓。
肖琴上前轻轻拍他脸部一下,低声道:“看你睡得猪似的。”
毓嵬吓得一个激灵,刚要出声就被一只软软的小手捂住了嘴巴。肖琴俯下身子,贴着他的耳朵说:“不要出声,好像人去了后院。”
肖琴的手能感受到毓嵬的嘴唇,软绵绵的,还有微微颤动,他的鼻息喷在她手上,麻麻痒痒从手背一直延伸到内心。
好一会,肖琴才像是触电一般松开手,毓嵬也气喘吁吁地坐起来,脸在发烧,毓嵬捂住脸声音发闷:“苏苏呢?”
肖琴这才如梦方醒:“啊,也去后院了,快走。”
说着一把拉过毓嵬,两个人跑向后院。
后院有花房,还有个中式的亭子,周围种满了花草。
花匠走后,这些花草就没人侍候了,随意疯长着,锦葵花长得格外葱茏,像是小树一样,一直顶着亭子边缘,上面开满了巴掌大的锦葵花,白天的时候,这些深紫色的花朵在阳光上大朵大朵开的绚烂,这时是深夜,月光很好,花朵已经合拢了,月光下像是一个个握紧的小拳头,有些诡异。
亭子里一个白影子正在旋转着。
只见他披着白色的轻纱,在月光下且歌且舞,唱腔优美。
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啊在水面朝。
苏三站在一边,手背在身后,安静地看着暮云平在亭子里唱着贵妃醉酒。
月光照在他脸上,原来他竟然已经勾了脸,粉粉白白,殷红的唇,戴着不知哪里弄来的长发,长发散开,风吹过的时候桂花甜香味就愈加的浓烈。
暮云平彷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周围的一切都充耳不闻完全看不到。
他身披轻纱,唱完又开始在亭子里转了起来,动作优美宛如月下的幽灵。
毓嵬看呆了,好半天才叫道:好!“
肖琴急忙拉住他的手:“作死啊,梦游中的人不能打扰的,会出人命。”
毓嵬没再出声,可他心里清楚,这不是梦游。
一个梦游的人,可能在深夜四处游走,但不会做出和本人截然相反的举止。
暮云平从小就生的好,粉妆玉砌的娃娃,人见人爱,后来越长越漂亮,总有人背后念叨他像女孩子。
他最恨别人这么说,家里的下人乱嚼舌根子的都被他训斥过,身边小伙伴有人这样说,他就要撸胳膊挽袖子和人去打架,非要把人打的求饶:“小爷,你是爷,我才是娘们。”这才罢手。
以暮云平的一贯性格,最忌讳被人说漂亮的像女人,怎么可能忽然唱起了贵妃醉酒,而且唱的有模有样,毓嵬家里兄弟姐妹都爱唱戏,七叔还曾经玩票收弟子,毓嵬一听就知道,这唱腔,没十多年是练不出的。
这个人到底是谁?
月亮光亮汪汪的,三个人默默地看着暮云平一身白纱,甩着水袖,这场景有些诡异。
肖琴握紧了手里的水果刀,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
暮云平唱完了,背朝着他们好一会,动也不动。
毓嵬实在忍不住了,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暮云平的肩膀一下。
暮云平勐地转过身来,红红白白的脸上,殷红的嘴唇有些人。
“平子,你怎么了?”
暮云平格格格娇笑着,兰花指指向暮云平的胸口;“我不是平子,我是常莲衣。”
接着脸色一变,忽然气愤地说道:“坏蛋,原来你叫常莲衣。”
这回是个清脆的小女孩的声音。
毓嵬喊道:“平子,醒醒,你醒醒。”
说着伸手去抓暮云平的肩膀。
暮云平啊地尖叫一声,浑身抖成一团:“不要碰我!”
这声音又高又细,但又和女子的声音不同,略带沙哑。
苏三走过来,忽然伸手抖开一大块红色的东西,将暮云平包裹在里面,嘴里喊着:“血,都是血,红彤彤的血把你包围了,常莲衣,你怕不怕!”
原来她从二楼出来时,顺手抓起大花瓶罩着的红纱,她一直背着手,将这红纱藏在身后,趁着暮云平不备,罩到他身上。
暮云平身子抖的更严重了,不住尖叫着,很快尖叫变成了惨叫。
苏三故意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