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是哪位道友,还请出来一见。”即墨缓慢转头,目光扫过整个木屋。
屋中的摆设被人动过,木屋中原来有灰尘,而此刻,却被打扫干净,连角落都不染纤尘,很明显,打扫木屋的人极为用心。
久久无人回应,即墨蹙眉,缓步走出木屋,绕过木桥,走到木屋背面,也没有人。溪中有鱼跳出水面,最后又落入水中。
那种气息很浓烈,但那人想要躲避即墨,连他也没有办法,他缓步沿着溪边行走,很快,在不远处发现一朵珠花。
这珠花很眼熟,并且,珠花上气息也很熟悉。
“蜻蜓仙子,我知道是你,还请现身一叙。”即墨已经确定了此人的身份,蜻蜓不爱使用饰品,唯独头上有一朵珠花,即墨印象深刻。
并且,蜻蜓离开蚩龙山脉,便失踪不见,原来竟是来到木屋。
只是,从贺兰部到木屋,数百万里之遥,蜻蜓是如何来到此处,不过想到小虚空台,即墨也就释然。
没有人回答,即墨捏着珠花,绕道木屋前方,屋门打开,屋中坐着一个人,脸色苍白,一副村姑打扮,穿着粗布麻衣,不过脸庞极美,乍看一眼,便能窒息。
“你不该来。”蜻蜓轻叹,她脸色苍白,平添几分妖艳,此刻的她,如一朵出水的白莲花,干净纯粹,不染尘埃。
“你不辞而别,我还以为你返回了蛮荒,为何要来到此处。”即墨走进屋中,将那朵珠花轻轻放在桌上,推到蜻蜓身前。
蜻蜓身上的死气太浓了,不过被她压制下去,然而,这种死气,如井喷而出,完全是从蜻蜓体内无源诞生。
也就是说,蜻蜓的肌体已相当于死了,只是神魂未散,并以强大的实力支撑着身体。
看见珠花,蜻蜓下意识的摸向头顶,动作停滞住,苦笑道,“你不该来。”
即墨蹙眉,这句话蜻蜓说了两遍,“我为何不能来?”
“你来了,就走不了了?”蜻蜓苦笑。
“为何?”即墨目光从蜻蜓脸上滑落,看向屋中,很明显,蜻蜓是想将这里当成家,并且打算在这里常住。
“因为我会杀了你!”蜻蜓嘴角溢出鲜血,眉头微微皱起,很快舒展开,一个不经意动作,尽管努力掩饰,但能看出,她此刻很痛苦。
“为何?”同样的话,即墨也问了两次,听到蜻蜓这样说,他很平静,并没有愤怒,相反,就像这件事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一定要问为什么吗?”蜻蜓盯着即墨瞳孔深处。
即墨点头,未语。
“因为你没有爱上我,而我,又想活着,所以就要杀了你。”蜻蜓收回目光,“你不觉得,此次我让你单独与我来太荒,很奇怪么?”
“比你实力强的人太多,为何就是你呢?”
“的确。”即墨眉头一挑,静看蜻蜓,等待下文。
“孤男寡nv,自然是为了让你爱让我,最不济,也让你要了我,愧对我一辈子。”蜻蜓嘴中在溢血,血丝顺着皓颈流下,打湿布衣。
“可惜没有,而唯一的补救办法,就是杀了你。”蜻蜓目光明亮,露出一抹微笑。
“你做不到。”
“为什么会做不到呢,只要能活着,我为什么不杀了你?反正你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做不到。”
蜻蜓苦涩微笑,缓慢而僵硬转头,眼中晶光闪闪,看向窗外小溪,溪中有鱼跃出水面,又跌入水中。
“是呢,鱼儿毕竟怕了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