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冷笑道:「只怕我还未见到东方教,便被我那狠心的师父师公撕成两
段了。」
柳三娘柔声道:「阳不必忧心,虽然你尚未正式入教,但你既然跟了我,
便是我神教的人,那两个秃驴若敢动你一根毫毛,便是与神教为敌,三娘我决不
答应。」
那周阳不再言语,倒是柳三娘似乎怕他生气,不停柔声安慰他,若哄小童一
般。
不想这女魔头还有如此耐性,黄蓉心中暗自揣测,听他们言语这周阳似乎有
些来头,极有可能出自名门正派,因为结交魔道而被师门追杀,而急于求魔教
庇护。
再留心探听,却无甚紧要之言,两人在车篷内打情骂俏,颇为放浪,一些不
堪之言听得黄蓉颇为窘迫,却也无奈隐忍,生怕漏过两人无意中透露的机要消息。
一路上有几批黑衣劲装汉子快马疾驰而过,去的都是扬州方向,看他们装扮,
十之八九是魔教中人。之前就听说扬州是魔教重兵集结之地,看来不假,黄蓉暗
自留意,小心避让。
时近晌午,途经一酒肆,众人早已难耐饥渴,便蜂拥而入。黄蓉此刻扮作车
夫,她自然懂得规矩,将马车赶到树荫下,向小二讨些点心茶水,便在车上食用。
午时天气酷热,行脚之人大多不愿忍受日晒之苦赶路,难得有舒适之所,众
人皆在室内纳凉休憩,静待天气转凉。
黄蓉留心查看,这车篷为上等绵竹所制,做工细致,三面有窗,皆以草帘遮
挡,她挑开身后草帘,一阵檀香扑鼻而来,只见车篷内宽敞明亮,两条檀木长凳
分立两侧,底部铺着明净竹席,颇为清凉雅致。
黄蓉暗忖:「这妖妇倒会享受」她暗中记下方位,若是形势有变,定要先
发制人,一击便中。
查看妥当,她便倚在车栏上闭目养神,脑中不觉映出襄阳的景象,三月之期
已去一月,也不知靖哥和群雄如今是何处境,令狐夫妇是否已携天山雪莲返。
想到芙儿襄儿,不由心疼如绞,恨不得立刻返她们身边。
她跟踪柳三娘二人而行,可他们却不紧不慢,未及探听到什么紧要机密,却
已白白耗去了数日,念及于此,只觉心急如焚,不禁反思自己随他们去扬州之举
是否明智
转瞬便过了一个多时辰,天气稍微见凉,柳三娘二人便随众人启程上路。黄
蓉虽然心急,却不敢冒然驾车脱离人群,只得随众缓行。车篷内两人却说说笑笑,
颇为悠然惬意。
二人闲谈片刻,忽听周阳道:「三娘,此事办成,可是大功一件,扬州非你
朱雀堂地盘,教却将此事交给你来办,可见教对你的信任非同一般,白虎堂
那方老怪定会气得吹胡子瞪眼。」
柳三娘笑道:「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但有教撑腰,他又能奈我何终有
一日,我定教他方林乖乖听命于我。」
两人很少谈及魔教事务,黄蓉闻言眸子一亮,连忙留神倾听。
又听柳三娘低声道:「阳,目前你非我神教中人,我对你透露此事,已违
教规,你万万不可泄漏出去,若是传入教耳中,你我都会遭殃。」
周阳道:「嘿嘿,三娘还信不过我吗再者说,教即将称霸江湖,三娘这
次若能将蒙古大军引入中原,一统天下也指日可待,到时三娘出将入相,还会在
乎一个的副教」
柳三娘笑道:「小子口气不小,我一介女流,可不想什么出将入相,此番胡
言切不可向外人道。」停顿一下,叹道:「说起那副教之职,已经被那岳老二
占了先。」
周阳道:「此话怎讲」
柳三娘道:「据眼线来报,岳不凡那厮抓到了令狐冲和任盈盈夫妇,教大
悦。唉,教中资历长于我者多矣,这位子我就不奢望了。」
黄蓉闻言大惊,若是令狐冲夫妇为魔教所擒,那她岂不是襄阳唯一的指望
念及于此,不禁心乱如麻,方寸尽乱。
那周阳又道:「三娘不必妄自菲薄,若你此次功成,岂不胜过抓十个令狐冲
再说向左使和慕容坚失了黄蓉,教定然震怒,三娘就凭空少了两个对手,嘿嘿。」
黄蓉听他们谈到自己,不由屏吸倾听。
柳三娘道:「此言有理。黄蓉那婆娘计智出,始终是个威胁,据可靠消息,
她正赶往扬州的路上,你我要加倍小心,谨防被她坏了事。」
黄蓉闻言又是一惊,未料自己行踪已露,她一路慎之又慎,想不通何处暴露
了身份,莫非是尤八想到此处,不禁俏面一烫,旋即又觉无此可能,自己与他
是在极其隐秘的所在,而那粗人又不识得她。退一步讲,纵是尤八发现了她,
也没有闲暇将此事告知柳三娘,想来并非尤八所为。
思忖之间,又听周阳道:「她已采到了千年何首乌,不襄阳,为何要去扬
州」
柳三娘道:「这也是我思不得其解之处,不知她此行有何目的」
周阳道:「既然发现了她的行踪,神教为何不将她擒下」
柳三娘道:「发现她之人另有重要使命,没有将消息及时传出,所以现在又
失了她的踪迹,只知她正在赶往扬州。唉,这婆娘极为难缠,纵使知道她的所在,
想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