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夜七醒来时,见自己正坐在一张饭桌前。对面坐的正是奇灵府的主人周远。远笑曰:“程兄,所思何事如此入迷?人生难得几回醉,来,我们接着喝。”言讫,远端起桌上的一碗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快速的斟了一碗。
夜七茫然的看了看桌上已剩半壶的酒壶,还有那些肉骨头,心内大惊:“我为什么会在这,还吃肉喝酒了?”远看夜七一动不动,忙问:“程兄,怎么了?”夜七曰:“我刚刚喝酒了?”周远呆了一下,道:“对呀,你都喝了好几壶了。为何会忽然问如此奇怪的问题?”
夜七伸手摸了摸酒壶,有感觉,不是在做梦。远接着道:“没看出来,你酒量挺大,我已经醉了。”夜七的大脑却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我为何会在这,为何之前的事都记不清楚了?”
正想着,门外忽然进来一个哭哭啼啼的胖妇女。一见周远便哭着大拜:“周大人,你可一定得帮帮我。”话还未说就哇哇大哭起来,好几个人都拉不住。远气道:“我不是跟你们说我现在正在和程兄饮酒,有什么公事先记下来晚点回我!”家仆道:“大人,这女人在门口大哭大喊非要见你,我们也拦她不住。”
远叹道:“好吧,好吧,有什么事赶紧说。再鬼哭狼嚎的我就把你赶出去。”岂料那妇人闻言哭声更大了。远无奈,只得等她住声。须臾,那妇人收了声,方才抽噎道:“俺家的老母猪丢了,大人赶紧派人找找吧。”周远,夜七闻言目瞪口呆。
远怒曰:“你家的老母猪丢了,你来找我干什么!”妇人曰:“不是说官府管不了的事情奇灵府都能管么?”远怒火中烧,指着那妇人道:“滚,赶紧给我滚出去!”又对那几名家仆道:“还不把这个疯婆子给我赶出去!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屁大的事都来找我!”那几名家仆死拖硬拽的将那胖妇女架了出去。
远谓夜七曰:“让你看笑话了。如今这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别人都言我年少有为,殊不知这奇灵府的主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每天都会有十几件头疼的事摆在你面前。”夜七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闪风不必烦恼。”话未落音,又有一人急急忙慢的跑了进来,口里只道:“老爷不好了,祸事了。”
远没好气的道:“又怎么了?”那人跪在地上垂泪道:“太奶奶刚刚过世了。”远大吃一惊,忙站起来道:“我老娘身体好好的,怎么就过世了?”那人哽咽道:“太奶奶刚刚在池塘边,见一只母鸡落水,前去抢救,不幸落水身亡。”不等那人说完,周远便哭喊着冲了出去。这边的程夜七却呆若木鸡:“这世间死亡的方式千千万万,但因抢救一只落水的鸡而淹死,这未免……”
出于好奇,夜七也快速的跟了出去。在一池塘边,见周远搂着老太太的尸体痛哭流涕。而那只落水的母鸡浑身湿透的在一旁咯咯叫,安然无恙。夜七走过去道:“人死不能复生,周兄请节哀。”远悲痛道:“老母亲跟着我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这般的去了。”言讫堕泪不止。
忽有家丁来报:“大人,冯家堡发生了凶杀案,柳大人请你去一趟。”远怒曰:“让他们自己破案去,老子不管了!”家丁正要离去。周远又叫住问:“你刚才说是哪里发生来凶杀案?”家丁道:“是冯家堡。”远忙问:“谁死了?”家丁道:“堡主冯奇。”远闻言立即对家仆道:“将太夫人的尸体好生收起,我去去便回。”言毕带着夜七向冯家堡进发。
不多时,两人来至一座豪宅前。仆人请入,走入内室,屋内转出一夫人,正是冯奇的妻子肖云蝶。但见冯夫人冰肌丰隆,体质软绵,娇柔妩媚,勾魂夺魄。一身白衣,头上斜插着一朵白花。双目噙泪,泪斑点点。见到周远,连忙下拜道:“夫君被害,请周大人为奴家做主,早日擒得凶手为夫君报仇雪恨。奴家感激不尽。”远忙道:“冯夫人请起,缉拿真凶乃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言讫上前去看尸体。
冯夫人看到夜七,眼睛一亮,忙道:“这位哥哥来自何方,贱妾竟从未谋面。”夜七云:“我本是陈国人氏,陈国被灭后死海飘零。今初到贵国,夫人自然不识。”冯夫人微笑的点了点头,又曰:“公子一表人材,成熟稳重,想必是成家已久?”夜七笑云:“夫人见笑了,吾漂泊无依,身无长物。过着苦行的生活,如今尚未成家。”冯夫人叹道:“可惜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夜七说了名号。冯夫人惊道:“程夜七……夜七……夜晚的夜,七次的七?”夜七云:“正是。”冯夫人喃喃的道:“好厉害!”夜七一怔,道:“什么?”
冯夫人俏脸一红,忙道:“没什么……我自言自语呢。公子请进。”夜七进屋,见周远正在查看冯奇的尸体。夜七上前一看,见冯奇的胸口上多了一个大窟窿。很显然是心脏被人掏走了。不过凶手手法娴熟,应该是个惯犯。
一人道:“周大人,嗜心老妖又重出江湖了。这怪物还是得你来解决。”周远道:“上次我已经将他杀死,怎么无端的又出现了。”夜七心里暗叹:“这神水城里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妖魔鬼怪。”正聊着,周远在屋里瞥见一人,吃了一惊,忙将其揪出,怒曰:“周山,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周山目光躲躲闪闪,含糊其辞的道:“是冯堡主邀请我来的。”周远冷冷道:“跟我回去,快!”周山恋恋不舍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