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阚摆摆手:行了。没你的事,你先回去吧。
李土地骑马走了。
王翦摇摇头:王团长,贵军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堂堂一个营长,跑到河边洗马,这在晋绥军乃至整个中央军都是绝无仅有,绝无仅有。王团长,贵军真是官兵平等啊。
王阚淡然一笑:巡视员过奖了。这在我们八路军都是再平常不过了。将军,有所不知,我们这位营长参军前就是给大户人家喂马的。
-
“喂马的。将军,您确认是……?”威尔斯迫不及待地追问。从见到马夫第一眼,凭着军人的直觉他就对马夫产生了怀疑。他迫切想知道马夫的真实身份。
王翦懊悔地摇摇头:可惜啊,当时,虽然离得很近,但也只是远远一瞥。不过,那姿态,还有身影和一小队那个自称马夫的战俘真是太象了。
威尔斯懊恼地长叹口气。
“失之交臂。遗憾啊,遗憾。”王翦长叹口气,嘿嘿一笑,“少校,不必过于懊悔。如果现在一小队关押的那个马夫真是xxx师的,那他一定就是条大鱼,查清他的真实身份,我们还是有办法的。”
威尔斯眼睛一亮。
王翦继续说:少校,不是鄙人妄自尊大,我们中华民国的情报机构,虽然不敢同贵国的中央情报局相比,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屈指可数的。据本人了解,为了将来反攻大陆,我们的情报部门就收集了不少有关的情报,这说不定就能解开我们眼下的困局。
威尔斯大喜:将军,那可太好了。
王翦摆摆手:少校,放心吧。韩战爆发,我们没有出一兵一卒。眼下,就是为了我们的‘回家行动’,我们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威尔斯笑笑:将军,那眼下……
“少校,你不是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嘛。”王翦重新坐在了沙发上,“少校,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王翦神秘地一笑。
-
-
5
-
-
按说作为专使,王翦的特殊使命已经完成了。但他这些天依然频繁出入在各个战俘营,只要有中国战俘的地方,他几乎都走到了。除了拜访美军的大小战俘总管,不分白天黑夜找人谈话也是他主要的工作。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日后邀功请赏,而是,作为党国的忠诚卫士,如今,党国被困孤岛,百废待兴,他也想效绵薄之力。
来到72战俘的第三天傍晚时分,王翦走进了张磊居住的的铁皮棚。
这是一间只有六七平方的铁皮棚。原先是美军的库房。至今屋子里还堆放着不少杂物。只有靠窗户的地方,摆了一张行军床。
尽管刚进六月,铁皮棚里已经显得有些闷热。
西装革履的王翦下意识地拽了拽打着的领带。来回瞅着屋内,连连摇头。长叹口气:“唉!苍天不公啊!堂堂少将公子,竟然屈居此等简陋之所,造孽啊,造孽!”
看着王翦夸张的表情,张磊哈哈大笑:王厅长,看来,这些天,您是白跑了,在战俘营,比起其他战俘,我这难道还不是天堂吗?单间独居,威尔斯少校也不过如此吧。
“那是,那是。”王翦尴尬地一笑,“贤侄啊,威尔斯少校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咱们是应该知足喽。”
张磊苦笑。
“唉!命运捉弄人啊。上海一别,想不到我们叔侄再见,竟,竟会……”王翦不请自坐,在行军床上坐了下来,连连叹气。
其实,王翦和张磊的父亲并没有多少深交。张磊父亲考入黄埔军校时,王翦已经是身边的贴身侍卫。直到那年,王翦假扮商人到上海,住进张磊家里,两人才算相识。后来虽然多有来往,但也都是工作上的交往。不过,对张磊的父亲这个小学弟他十分欣赏,甚至是钦佩。至于张磊,尽管王翦只是那年在上海见过几面,但爱屋及乌,特别是如今在战俘营相见,王翦心里自然有些伤感。
张磊冷冷地盯着王翦。在他看来,王翦这就是做戏,猫哭耗子假慈悲。他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
王翦长叹口气。这些天,他接触了不少战俘,这其中不少人原来就曾经是党国的人,也见了几个原先是**,当了战俘以后投靠过来的,但他发现: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碌碌之辈,甚至就是一群流氓地皮乌合之众,能看上眼的简直凤毛麟角。即便是美国人倚重的王效美,虽说受过专门的特务训练,手下也有一帮弟兄,但在王翦眼里也就是一个思维简单的落魄的纨绔子弟,最让王翦小瞧的是王效美连祖宗都不认,俨然就象美国人豢养的一条丧家犬。至于孔祥瑞,王翦总的印象还可以,但他发现此人有些言行不一,又是一介书生,而且刚到72,孤家寡人一个,这样的人,担当党国的“回家行动”,他深感忧虑……
思来想去,王翦最中意的还是只有担任美军翻译的张磊。
昨天,王翦曾经找过张磊一次,但话没说几句,便不欢而散。张磊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不过,王翦并不死心。他对张磊的过去不了解,更想不明白张磊为美国人服务的真实目的,一番苦思冥想之后,他脑洞大开。自信找到了问题症结。他认为,只有一种可能。他早就听传闻,重庆沦陷的第二天,张磊的父亲就被**投进了大狱。目前,生死未卜。莫非张磊为美军服务,却明确表示将来要回国,是为了父亲。这让王翦既感动。更觉得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