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开口时声音里带着犹豫:“你这一路上可曾听说过关于朕的那些胡言乱语?”
这就是考较流言的口气了,顾沅仔细想了想,却是一无所获:“奴婢是御前的人,就是私底下旁人有什么话,也不会随便跟奴婢讲,倒是没听见什么。是什么胡言乱语?难道是奴婢又给小爷添了什么话柄?”
皇帝皱着的眉心松开了,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却不肯再多说,只道:“不是关于你的事,不过是些人的痴心妄想罢了。朕恨不得不曾听到,你不曾听过才好。”
顾沅讶然,皇帝却已经转了话头:“朕记得你是梧州人,去过镇宁府吗?”
“阿父当年在镇宁府市舶司做过一任主薄,奴婢幼时在镇宁府随阿父住了三年。”
“既然做过主薄,想必也和那些西洋人打过交道了?”
“是。”顾沅略一犹豫便坦然承认,“阿父是书生脾气,道一事不知学者之耻,向那些西洋人请教了好些,后来因为衙门里通事翻译的文书总有疏漏谬误,还自己跟西洋人学了西洋话,奴婢当时好奇,也跟着学了几句。”
“这么说朕问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