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再回首望去,依然还能从这冰凉的空气中,寻来多契合的熟悉,那般记忆深刻……
我在衣柜的角落,找到了那些飞蛾的尸体。那些干枯后,失去光泽的生命。
我站在高处,眺望这城市,任由思绪的跌宕,起落在过往与而今的峰谷。
我喜欢你,过去,现在,甚至于未来,这一点,早已毫无疑问。
而这份喜欢,也已在漫长中,不假思索,成为痴迷的爱恋。
但我总还是清楚记着,在你那温柔的眼眸深处,能同时泛起柔情与奇异光彩的那道影,不是我。
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她留着长发,在每天午后的时光里,会坐在空旷的琴房,认真演奏着空灵迷幻的乐曲。
我自然明白,人心总会在别路上,另有来回。也丝毫不怀疑你口中所述,与内心所感,会另有圆缺。
但是,我不能肯定的回答,坦诚于你的怀抱。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原以为,于你,所有的甜蜜遐思,全是臆想的空幻。多努力的靠近,多委曲求全的最终,也无非逃不出一个“求不得”的结局。
我知道,这世间还有比爱情深沉得多的存在,飘渺得远的存在,但是从来没有一样,可以将人心钳制得如此的卑微,以至于连微笑,都含着谦恭与仰望。
我犹记得你曾告诉过我,每个人,都会有他(她)各自的苦难,在或早或晚的时候。
很久以来,我一直在思考这话的意义,却始终不得要旨。
直到上一次见面后,或者说直至当下,我始才有如一点在心。
其实,这段或长或短的路途,大可不必全然看重所失所缺的那一部分。因为,只有在痛苦的思念煎熬之后,才能领会得:
人生必于苦痛的折磨,始才对未来赋予新的希望。
谢谢你,牧。
春节以后,我会回到京都,如果,彼时,你仍有空暇,还能再陪我一览京都的风物。我仍愿,跟随在你的身边。
……
※
周牧没有回信,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回答。只是从那以后,他开始时刻的关注着张玮在网络世界里的动态来。
他看到她开始努力的蓄长头发,开始在温和的南方,穿起碎花的长裙,背着双肩包,踩着素色的帆布鞋,伸手竖着拇指,站在依然叶茂枝繁的绿色世界,那一道道通向远方柏油公路的边沿……
她正怀揣着一本《孤独星球》,一个又一个的青年旅店走过,成了众多背包客里的一员……
孤独星球,这颗星球或许真的是在孤独着,但行走的意义,或许没有人是为了验证孤独而来,相反,更可能是为了探寻相互的存在。
爱你太久,季节已深秋。
※
列车停靠在未名小站的时候,周牧挤进出站的人群里,踏上这片位于中部的陌生国土。
俄而,疾驰的军车,迅捷而来,又匆匆离去,带走他。
在军用飞机轰鸣的马达前,他见到裹得严严实实,还夸张的套上一领军用棉衣的周平远。
父子间,没有多余的交谈,在随机勤务官手势的指引下,匆忙步入机舱。
飞机离地的刹那,透过乌黑厚重的云层,遥远地平线的边沿,正燃烧得灼热璀璨的斜阳,缓慢的滑落在空荡的天际。
经过一整夜的飞行,到飞机着地时的巨大颠簸,惊醒周牧所有睡意的时候。他们,已远在西北,世界屋脊的边沿上了。
前来迎接他们的,是一位扛着两杠四星的中年军官。当他看到走出机舱的周平远时,皲裂的嘴唇上,扬着微笑。他身后随行的医务官,提着氧气罐和急救药箱,紧张着站在一旁。
军官趋身上前,在周平远的面前站定,笔直的身躯,挥动起有力的臂膀,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老师。”
在洪亮爽朗的声音里,周平远以微笑作答。
“老师,您辛苦。我奉命前来迎接,具体的事情,还请上车后,我再向您详细介绍。”
橄榄绿的军车在茫茫的戈壁上,颠簸着,向着国境线的一侧,顽强的爬行而去。
在某部的例行演习中,猛烈的炮火,轰击出一个硕大的地下洞穴。经过探查,以及后来的专业鉴定,认定这个未名的洞穴,是远古人类在这地域的一处穴居遗址。
它代表着一个文化,代表着一个紧邻的,不太友好的民族的过去,代表了这一族群可能的衍生历史,是他们的文化起源。
可以说,这在考古学、历史学乃至人类学的领域,是一件必将震惊这孤独星球上智慧群体的发现。但对于政治,特别是的考量来说,却极有可能是灾难的开始。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钱波教授所带领的考古队员,任然还在继续挖掘,根据目前的出土。高层的意见指示,是要在实时评估这部分文物价值的同时,务必给出国家政治层面上的风险判断。学生惭愧,受命到此以后,虽然竭尽所学,但是对于陆续的出土所展现出来的庞大文明,以及其中部分实物与该国文化之间的相似度极高的关联性,难以正确评估这一事件的实际影响,因此,务必请老师前来协助。”
“开掘的地方在哪里?”车窗外仍然还是一片平坦的戈壁,遥远处的山巅上,已经可以看到岗哨的瞭望塔和军营。周牧接着他的话,随口问道。
“事实上,情报可能已经泄露。对方的军队,正在通过各种手段对我开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