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望着眼前这个青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机,心中狐疑不定,摸不透他的底细,不欲贸然进攻,轻轻一纵,跃至茅屋屋顶,静静地望着地面。
此时最早攻击易天行的粗壮汉子已经爬了起来,满脸怒气地挥舞着拳头,大声吼道:“小子!有种下来再比过!”
对面茅屋内徐徐走出一个白面书生,手中拿着一根赤烟萦绕的枭头短杖,寒声道:“你是谁?为什么要侵犯我们?”
易天行看出那书生手中短杖有异,哈哈一笑,反手拔出白玉剑,指向地上诸人:“小心了!”身随声动,身剑合一,旋作一道光柱,冲向书生。
书生将牙一咬,嘶声道:“这是你自己找死!”说罢将短杖枭头抵在眉心,口中念念有词,对易天行的攻击不理不睬。
易天行望着对面屹立不动的书生,心中大急:“妈的,快躲!”欲待变招,已来不及。此时忽然眼前一黑,血花四溅,那瘦黑青年竟然合身扑上,用身体将易天行的剑招拦下。白玉剑贯胸而入、透体而出,易天行心头一沉,趁着剑势受阻,回剑抽身,向后跃落,一蓬赤血随着白玉剑的抽出,漫天飘洒。
书生猛然大喝一声,将手中短杖向外一扬,一股赤色烟雾从枭口中喷涌而出,瞬间即便凝结成一只赤色大枭,展翅飞扑,冲向易天行。粗壮汉子悲声怒吼,快步跑上前去,双臂一拢,将浑身浴血、当空飞坠的瘦黑青年临空抱住,退至一旁。
易天行眼见赤枭飞临,面上不露一丝情感,剑随腕动,舞出一轮白色光影,迎向赤枭。剑、枭相接,赤枭立时发出尖锐凄厉的惨叫,被白玉剑绞成一阵飞烟。那书生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天空,骤然将手一合,把短杖夹在掌心,瞑目暴喝道:“合神!”话音未落,眉心红芒暴射,一缕赤光射向空中,适才散乱的赤烟被这道赤色光芒一照,顿时如同燎原火起,化作满天烈焰飞腾,接着倏地往中间一收,重新聚敛成一只火枭,当空略一盘旋,即便朝着易天行俯冲过来。
易天行心知这只火枭乃是那书生将自己的元神附着在法器上施展的巫术,一旦被破,必然元气大伤,只得暗叹一声,飞身躲避。那只火枭一击不中,立即掉转势头,重新扑至,速度极快,疾逾流星。易天行接连几个腾跃,方才堪堪避过袭击,尚未站稳,便又见火枭折身展翅,重又扑至,心中不禁大怒,登时忘记厉害关系,怒喝道:“滚!”手中白玉剑划出一张纵横交错的剑网,朝火枭笼罩上去。
火枭上附书生元神,比之刚才纯粹的巫术多了一丝灵性,见势不妙,立即转身欲逃。易天行大声喝道:“收!”剑网猛然一敛,将火枭四外退路封死,总算易天行虽然激怒、灵智尚存,剑气凝结成的光网,围绕着火枭不住游走,却不击下。易天行深吸一口气,令自己心境平和下来,正欲开口叫那书生认输,空中火枭骤然爆散开来,化作万道火光四散激射。易天行知道那书生害怕被自己击毁元神,故而拼着损耗元气,施法自爆,将自己元神附着在残烟之上,企图回归本身,心中不由大惊,连忙收剑撤势,飞身疾退,以免伤及书生元神,心中暗道:“看来这个梁子结深了。”
火光散射中,一缕光芒疾逾电闪,正中书生眉心,那书生立时闷哼一声,口吐鲜血,仰天便倒。易天行连忙展开身形,扑向书生,一掌击向书生背心。
猛然一声怒吼传来,易天行四周空气变得有如实质般粘稠,身形不由一滞,铺天盖地的强大气势笼罩下来,逼得易天行呼吸都有困难。易天行生出匡怒出手的感觉,骇然转身,全身真气激荡,浑身变得有如白玉,双目碧芒暴射,全力一掌击出。
入目处,赫然正是刚才那粗壮汉子,双目圆睁,头发竖立,浑身衣衫像皮球般鼓胀起来,钵盂大的拳头化作流星经天,直击过来,全无半点花俏,显得刚猛绝伦。易天行不及细想,掌拳已经击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易天行身形有如投石车投掷出的石弹,飞速弹出,撞在十丈开外的山壁之上,方才止住去势,反弹回来,重重跌在地上;粗壮汉子连退三步,面上厉色尽失、气势顿时大减,呆了一呆,大叫着冲向易天行。
易天行嘴角渗血,单手撑地,勉强跪身而起,见状亦是一声大喝,挥掌迎上。二人再次拳掌相交,易天行身体微微一晃,粗壮汉子却被震飞出去,尚未落地,即便狂喷鲜血。一道魁梧的人影骤然跃出,伸手捧着粗壮汉子,飘然落下,大笑道:“好小子,刚才那拳打得不错。”
粗壮汉子勉强睁眼道:“师父……”
匡怒徐徐道:“你刚才那一拳已经深得怒拳神髓,马上回忆一下,然后设法保持那种心境,其它的事我来解决。”
粗壮汉子闻言激愤道:“那家伙伤了穆、章二位贤弟!”随着怒意,周身气势复又转盛。
易天行缓缓站起身来,感受到粗壮汉子气势的变化,暗自心惊:“怒拳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想不到世间居然有这样的心法。”
此时穆渊亦现出身形,来到书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