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锋寒连忙拉着芸香的手,阻止她下跪,问道:“怎么回事?”
芸香脸上犹如梨花带雨,轻声道:“二位公子离开不久,我爷爷便旧疾发作,晕了过去。他这毛病,落下多年,前几次发作,都有征兆,爷爷一旦察觉,便自行上碧月潭采药医治,将伤势强压下来。可是这次……这次……”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古梦涯柔声道:“姑娘不要着急,慢慢说。如果可以帮忙,我等义不容辞。”
易锋寒扶着芸香坐到山路旁边的岩石上,问道:“现在任贤小兄弟在照看老丈?”
芸香点头道:“嗯。”接着抬头望着易、古二人:“碧月潭位在猿猴亦不能攀爬的峭壁之上,我武功低微,无法上去,所以……”
古梦涯道:“原来如此,这就简单了,反正我们也要上去,顺便采摘一些就是。对了,不知道老丈所需的是什么药材?”
芸香道:“冰晶露、九头参,还有翠叶香兰。”
易锋寒闻言皱眉道:“其他两样药物虽然罕见,也还罢了;那翠叶香兰却是异卉奇珍,每隔三十六年方一开花,我们不一定能碰上花期。”
芸香道:“这我知道,二位公子只要将翠叶香兰的叶子采下三片给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古梦涯道:“翠叶香兰兰叶的药效远逊于花,就算我们采来了翠叶香兰叶,恐怕异日老丈仍有复发之虞。”
芸香俏首低垂:“我也知道此乃治标之法,但是现在我只有设法保住爷爷的性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易锋寒蹲下身子,面对芸香:“我们二人粗通医术,姑娘可否介绍下老丈的病因?看看我们能否帮得上忙?”
芸香闻言喜道:“真的!”
古梦涯笑道:“姑娘看我们像骗子吗?”
芸香摸出一条手绢,拭去脸上的泪痕:“我爷爷是中了乌线毒掌。”
古梦涯皱眉道:“乌线毒掌?这可麻烦了,此掌炼时需要采取乌线蛇毒汁炼就,故而得名,不过此掌流传甚广,旁支颇多,所用主药相同,配方却各有特色,如果不知道老丈中的是哪一支派的毒掌,恐怕难以对症下药。”
芸香道:“那么有劳二位公子去看看我爷爷,说不定可以看出爷爷所中的毒掌源自何宗何派。”
易锋寒长叹一声:“如果我们另一个朋友在,他一定能看出来。我们两个只是略懂皮毛,这么细微的分别是查不出来的。”
芸香急声道:“二位公子,你们的朋友在哪里?我立刻去请!”
古梦涯苦笑道:“他现在尚在蜀州,姑娘就别指望他了。”
芸香顿生希望破灭之感,又哭泣起来。易锋寒道:“姑娘别着急,你把老丈受伤的经过、仇家的资料都给我们说说,说不定会有帮助。”
芸香肩膀轻轻耸动,声音哽咽:“我们原本家住梓州西羽城,乃是梓州有名的富户,我爷爷叫郎正心,自幼喜武,加上家资充裕,年轻时候仗义疏财,结交了不少豪杰。不仅如此,爷爷还请过不少有名的武师作师父,虽然其中鱼龙混杂,却也颇有几个高手;特别是随着爷爷武功阅历的增长,他对师父的选择越趋严格,将许多骗人的江湖骗子都驱逐出门,留下的都是个中能手。所以爷爷三十岁时,便博采众家之长,自成一格,创立了神拳八打。当时西羽城外,青狼寨匪徒为祸乡里,他当时血气方刚,正苦一身本领无处施展,于是独上青狼寨,击杀悍匪青狼荀旷,解除了西羽城外的匪患,一战成名。此后一直无事,直到七年前,我母亲刚生下弟弟不久,便有人上门生事。来人自称荀旷之弟荀野,特意前来替兄长报仇。自爷爷武功大成后,他便没有像以前般招揽武师,所以当时家里就只有爷爷和父亲会武功,荀野那厮蓄谋已久,早瞅准了这点,依仗多年苦修而成的乌线毒掌,痛下杀手。那一战父亲当场毙命,爷爷也中了他一记重手,不过荀野亦为爷爷重创,负伤逃逸。爷爷知道他定必不肯罢休,连夜便解散家丁,带着母亲、弟弟和我弃家逃跑。我母亲素来体弱,根本经不起跋涉之苦,半途中便染病身亡。后来我们祖孙三人来到玉蟾山,爷爷发现碧月潭之旁生有灵药,可以控制毒伤,便带着我们在此筑舍而居。”
易锋寒起身道:“知道了,可惜资料太少,容我们二人好好想想荀野所炼毒掌的支派。我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候,还是边走边说吧。”说罢,三人便动身前往碧月潭。
走了片刻,古梦涯忽然道:“我觉得荀野所炼,有可能是和九一脉。”
易锋寒耸肩道:“我对乌线毒掌不是很熟,你说说你的理由。”
古梦涯徐徐道:“乌线毒掌共有七派,其中有一派久已没有传人现身江湖、恐怕已经失传了;另有两派已经并入南魔教,如果是魔教中人出手,郎老丈他们怕是逃不掉的。”
易锋寒淡淡地道:“还有四派。”
古梦涯道:“还有一派出没于荆、神二州交界之处,足迹不出蕃州,亦无可能。剩下的三派中,以和九一脉势力最大、门人众多,这样一来,自然就难免良莠不齐;其他两门择徒较严,配方不易外传。荀野既然忍隐多年,当是乃兄死后,心切报仇,才寻访的毒掌秘方,并非早有传授,所以最大可能就是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