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就握着一封信坐在花悠然曾经住过的房间里,感叹着佳人的不告而别。
而花悠然呢,她们现下已经搬到了一处十分偏僻安静的小院落,打算明日一早便离开乌镇。
院落不大,灯火阑珊。
房间里,岑壁青在煮茶,顾青衣在琢磨剑法,云溪与花悠然则是相对而坐。
灯光洒在花悠然的精致的面容之上,显得十分柔和。
云溪看着看着就叹气,道:“你怎么就如此招人呢?”
花悠然卷着胸前的发丝,笑笑不语。
云溪道:“那个华青烆绝对是看上你了。”
花悠然道:“所以呢?”
云溪有些埋怨道:“你倒无所谓,我可就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花悠然道:“没人要你竞争。”
云溪自顾自喝茶,转移话题道:“我们打斗之时你也在场,猜到她属哪门哪派了吗?”
花悠然道:“哪门哪派倒是没看出来,不过她的招式变化诡异,出手迅速非常,我看着不像中原武功路数。至少跟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武学套路很不一样,倒是与我百花宫有些相近的样子。”
云溪道:“如此,能肯定她就是五行教的火君吗?”
花悠然道:“没有确切的证据,我可不妄言。”
云溪道:“我已派人前去调查,相信不久后便会有结果。”
花悠然意味深长道:“我看你很紧张的样子。你不必太过忧虑,该来的始终会来的。听过敌不动我不动这句话吗?对方没有出手,你就耐心等待好了。”
云溪叹息道:“想必你也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句话。”
花悠然冷笑道:“武林盟的地位不可失,只要有一丁点威胁到武林盟地位的,云逸风也要防范于未然,对不对?为了地位名誉,牺牲什么都是应该的。”
云溪知她又想起了云浅的死,闭口不语。
花悠然无疑是聪明的。她所说的的确就是事实。所有会威胁到武林盟地位的势力,这么多年来已经被云逸风打压得七七八八。武林盟日渐壮大,云逸风的地位声誉自然是水涨船高。虽则近两年身体欠佳,但仍然阻挡不了云逸风想要一统江湖的雄心壮志。
所以,不管突然冒出来的这些神秘人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花悠然所推论的五行教,武林盟都需要调查清楚。
云浅死于生父之手,人死了,倒是为云逸风博得了为武林安危大义灭亲的誉名。
这样算不算是死得有价值呢?
花悠然十分痛恨所谓正道中人的义正言辞与道貌岸然。可云浅的父亲,偏生就是这种人的典范。
死了一了百了,活着的人可怎么办呢?
安静了片刻,云溪问道:“你想去哪里?”
花悠然笑道:“万剑城。”
云溪道:“一月后便是归凤庄三年一度的试剑大会,你有兴趣?”
花悠然道:“当然。”
她眸中含笑,有些玩味的说道:“听说归凤庄今年出了三柄好剑,我缺剑。”
云溪努力忽略花悠然的笑容,道:“我得先回一趟武林盟,事后再到万剑城去寻你。”
万剑城有个萧石懿,是归凤庄的现任庄主,云溪名义上的未婚夫。其实这个人并不讨厌,反而对她痴心一片,可云溪怎么可能喜欢他呢?云溪只当他是归凤庄的主人,止步于见面就点头打个招呼的地步。
答应婚事,完完全全是云逸风的意思。
任她如何反对,云逸风就是不松口。她也没必要再与云逸风这种人多做纠缠。反正结果都一样,何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可到时候嫁人与否,还轮不到云逸风来管。
就在云逸风告诉她这个消息的第二天,云溪便启程去归凤庄找到了萧石懿。她很明确的说明了事情的原由,并很绝情的告诉萧石懿她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且绝不会嫁给他。
世间痴情种很多,萧石懿是其中一个。
任云溪如何决绝,萧石懿就是没有死心的念头,他说他愿意等。
云溪当然懒得理萧石懿,平日里还是该干嘛干嘛,完全就像个局外人。可是她现在很不爽,只因花悠然时刻提醒着她有那么一桩让人头疼的婚事在等着她。
认识萧石懿这么久,她第一次觉得萧石懿这个人很烦。
相对于云溪的烦心,花悠然倒是悠闲多了。
时时刻刻踩云溪的痛脚,她就是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见云溪眉头紧锁,她笑得很无害,就好像让云溪忧心的人并不是她。
“我敬你一杯,当作践行。”花悠然举杯,以茶代酒,先发制人。
云溪能怎么办呢?她唯有举杯,无奈地喝下了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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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四人便出了乌镇。
云溪要回武林盟,挥别三人,先走一步。
花悠然并没有让人备马,云溪走后她便移步往前走。
都说乌镇是个足以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可是,花悠然走得潇洒而坦然,根本就没有流连乌镇的意思。
岑壁青倒是回了头,乌镇二字在雾蒙蒙的天气里若隐若现。乌镇,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的地方,她将永生难忘。回过头时花悠然与顾青衣已经走出了很远,她连忙小跑着跟上去,走在花悠然的身后,顾青衣的右侧。
刚跟上步伐,花悠然便开口道:“今日晨课,三十里。”
话说完,花悠然人如疾风,如烟雾,很快消失在初冬的晨雾中,只留顾青衣与岑壁青四目相对。
她们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