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纪静月一身的素装躲在门外,一听到巧儿说的话也忍不住了。跑进来也跪在地上,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赶紧改口说:“不,太子殿下。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仗着皇亲的身份迫她带我来津门的,有什么过错全由我一人承担。”
“不,是奴婢的错!”巧儿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得让人心酸,但也马上跪地求罪。
“放肆!”许平一看她们都在颤声的求死,压抑了许久的怒火一下爆法,一拍桌子喝骂道:“你们这算是什么,我将你们处死吗?南坡的失利难道你们以为是儿戏,随便杀个人就能弥补的吗?你们知不知道就为了接应你们,别说丢了南坡,还死伤了三千多的士兵,你们是叫我摘你们的脑袋去给他们泄恨吗?你们的脑袋有那么值钱么?”
许平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这时候皱着眉头满面阴霾的样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饶是张虎也是第一次看许平发这种雷霆之怒,本以为主子是个护短的人不会在意,但现在一看发现这个主子根本就没法猜测他在想什么。
巧儿和纪静月都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在她们的印象里许平都是嬉皮笑脸,有点下流但也很关心她们,说话一向都带着几分笑意,会发这样的怒自然是气得不行了。
许平一边来回的走着,一边怒气冲冲的吼了起来:“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我真的没脾气。平时玩归玩我不会说什么,在这种战事上那么竟然还敢乱来。津门之地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你们连三岁的孩童都不如么,难道不知道那是纪龙的大本营吗?还是你们觉得你们有能耐,你们比纪龙还更厉害,所以什么都不怕。”
说着,许平朝纪静月一指,指名道姓的吼道:“尤其是你,纪静月。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的姐夫是当今圣上就可以胡搅蛮缠,你知不知道你要落入纪龙的手里。那是朝廷多大的笑柄,天下马上就得谣言四起。我告诉你,真有这一天连你爹都保不住你,朝廷为了脸面即使把你杀了,也不会让你成为纪龙要挟的筹码。”
纪静月感觉混身都有些发抖了,第一次如此的害怕这个外甥,性子一向倔强的她竟然被许平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但责骂声中淡淡的关怀却让她很是感动,但心里也更加的自责了。
许平的火气明显还没消,一转头朝巧儿气冲冲的责骂道:“还有你,没事的时候我也不去管你。你想怎么玩怎么闹都可以,我把你当过丫鬟么!但你自己给我想清楚了,我再怎么宠你你也没这个资格任性妄为。你只是魔教的小丫鬟而已,竟然敢擅自做主来津门,而且事前还没禀报一声,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巧儿同样是吓得小身子瑟瑟的发颤,这时候她自然是明白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或许也是因为许平的宠溺,她都忘了自己的主子是国之储君,并不是那种平民百姓家的公子哥。
许平骂后都有些喘气了,涨得通红的脸上这时候没了往日的嬉笑怒骂。一脸的怒火和狰狞都让人感觉很是陌生,也让人不敢去直视!
纪静月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微微的一抬头看见许平的脸色还是不好。赶紧低下头去,希望许平能多骂几句让她好受一点。
“主子,您喝口茶顺顺气。”张虎也是一脸的严谨,一看有一点的空挡赶紧递过来一杯茶水,不过他现在可不敢为两女说情,毕竟她们俩这一闹确实是惹得满营上下有些不满,更是耽误了军机大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许平猛的将茶水喝了个干净,这才气冲冲的一摆手,咬着牙说:“你们俩,给我滚到后院去!对着津门的方向跪一晚上,跪孙泰,跪那些无辜死去的将士,没看到明早的太阳不准你们起来。”
“是!”两人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看许平还在气头上自然不敢说什么。纪静月这时候哪还敢耍半点性子,饶是一向倔强的她都不敢顶撞许平的怒火。
“主子!”张虎小心翼翼的凑到身前,试探性的问:“主子,纪阿姨到底是皇后的亲妹妹,金吾将军现在也在京城,您这样……”
看她俩都走了出去,许平这才坐回了椅子上,一边大口大口的喝着茶,一边余怒未消的吼道:“不过跪一晚上而已,跪十天半个月也对不起那些牺牲的士兵。就算我外公来了又怎么样,我倒要叫他看看这闺女做出来什么好事。”
张虎一看许平是铁了心要处罚她们,也就不敢再说什么。只不过出于职责还是小声的提醒道:“主子,那个安安还在后院关着,您要不要审她??”
“安安!”许平想起了那个妖娆的女人,可以媲美仙子的妩媚。但一想到魔教因为这个女人能死伤惨重,原本铺天盖地的情报网也毁了大半,怒火立刻又烧了起来。但辣手摧花的事却做不出来,想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说:“让巧儿和纪静月去审她,审完了再叫她们回去给我跪。”
“属下遵命!”张虎一听赶紧退了下去。
许平阴着个脸,还在生着闷气。这两个不省心的娘们,哎。眼下愁的不是怎么处罚她们,而是怎么把恶鬼营的这阵不满的情绪安抚下去,虽然是皇权加身,但也得顾及这些士兵的感受。再一个这件事不能随便张扬出去,否则的话不管对自己还是对朝廷的威信都会有所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