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语:“妈妈对不起你,妍妍,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不好,只顾着工作,让你自己吃药……妍妍……妈妈怎么办……”
拓跋言已经不想再去计较为什么珍贵的钢铁会用来铸椅子,为什么一个气泡都没有的透明琉璃被随意镶嵌在门上。她同情的看着哭哭啼啼的女人,她也是做过母亲的人,自然感同身受。
一时间拓跋言的心里也沉甸甸的,她试着穿过那扇琉璃门,一路进了最里面的房间。小姑娘躺在正中的床上,一动不动,嘴上扣着奇怪的透明罩子,几个穿绿衣的大夫聚精会神处理她血肉模糊的手腕,一包被透明袋子装着的鲜红血浆源源不断通过细管流进小姑娘身体里。
突然四周摆放的闪闪发光的铁箱子长鸣出声,拓跋言只听有人惊叫:“病人呼吸停止了。”
拓跋言措不及防间,浑身痛的像是骨头都捏碎了似的,只觉被塞进了什么狭窄的东西里,猛然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脑洞要认!真!写!努力存稿中~~~~~
☆、第2章
再睁开眼,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拓跋言浑身无力,左手的手腕剧痛无比:“唔……”
“妍妍!”一个有点耳熟的女声小声惊呼,“妍妍!”
言言?拓跋言迷迷糊糊的想,已经很久很久没人叫过她言言了,她费力的扭过头,坐在她身边的,正是方才大哭的那个女人。
乔春宜见女儿醒来,开心的又是哭又是笑,赶紧去叫护士,护士来了之后,掀开眼皮看了看拓跋妍的瞳孔,在本子上记录下什么,然后和蔼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拓跋言自己都这一连串的变故被搞晕了,她下意识说:“拓跋……言。”
护士明显松了口气,和惊喜的乔春宜对视一眼,又问:“你今年几岁?”
拓跋言不说话了。
护士又问她:“记得她是谁吗?”指着乔春宜。
拓跋言望着乔春宜憔悴的脸庞,喃喃道:“妈妈……”
护士没再问,在小本子上继续记录了几段,告诉乔春宜:“没有大问题,可能记忆有点混乱,再观察吧。”
乔春宜感激的冲护士连连点头,问她:“那,那她能吃些什么东西?”
拓跋言鬼使神差的说:“我想吃肉……”
护士和乔春宜都傻眼了,几秒之后护士猛地咳嗽一声掩饰笑意,乔春宜则被巨大的喜悦冲的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厌食症的女儿主动说要吃肉!
“好,吃肉,妍妍想吃什么?”乔春宜问。
护士不得不拦了一下:“病人现在还太虚弱,不能吃重油重荤的东西。最好吃流食些。”
乔春宜看着女儿明显失望的脸色:“鱼片粥能吃吗?她以前最喜欢吃鱼片粥。”
护士道:“可以,但是注意不要吃太多,病人先前因为长期厌食,消化系统有些退化,所以不宜吃饱。”
乔春宜让护士帮忙注意一下女儿的情况,收拾包出去买粥。
病房里只剩拓跋言一人,周围的床位都空着,她自己躺在床上,慢慢理清这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首先,她的确已经死了,那锐利的长剑锋口划过脖颈的锐痛绝不会是错觉。
那么,现在她算是借尸还魂吗?
刚才穿白衣的女人问她的名字,她下意识说了‘拓跋言’,这具身体的母亲没有异常反应,所以,‘妍妍’肯定也叫拓跋言,虽然鉴于微妙的发音区别,可能具体的文字有一定出入,但差不了多少。
拓跋言出生在关外,自小也在关外长大,平时的荤食多是烤肉。后来嫁给昏君后,御膳房的厨子知道她吃不惯海鲜河鲜,几乎从来不给她上鱼虾烹制的菜肴。再后来被废,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每天送来的吃食都是快要发馊的青菜白饭,更吃不到肉食了。
所以刚才‘母亲’问她想吃什么的时候,拓跋言下意识说了‘我想吃肉……’。
现在想想,饶是拓跋言铁血无情,也有点莫名的羞臊。
很快,乔春宜就买了粥上来,她风风火火拎着一盒鱼片粥进门,温柔的问拓跋言:“妍妍,妈妈喂你?”
“不,不用了,”拓跋言哪里会让人喂饭,她试着动了动身体,还能支撑自己起身吃饭,“谢谢……妈。”
乔春宜把床板摇起来,给拓跋言背后垫了枕头,唠唠叨叨的嘱咐:“自己哪里不舒服赶紧跟妈妈说,别自己硬撑着。”
昔日的镇北大将军努力让脸上现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嗯。”
乔春宜只以为女儿还虚弱着,并没有太在意她的变化,给拓跋言的床上垫上板子,一盒鲜香的鱼片粥摆在垫板上,任拓跋言享用。
拓跋言低头看那一碗粥,熬煮的酥烂的白米粥里滚着鲜嫩的鱼片,似乎滴了香油,细碎的葱花和芝麻洒在粥面上,让她几乎拔不出眼来。
她伤的是左手,此刻迫不及待的伸出右手去拿和粥配套的一次性勺子,舀起一勺粥,拓跋言犹豫了一下,抬手努力送到乔春宜面前:“妈……你也吃。”她结结巴巴的说。总感觉叫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同龄的女人叫妈有点怪怪的。
乔春宜几乎又要流下泪来,她的女儿经此大变,竟会这样贴心懂事。她努力压下泪水,免得让孩子担心:“妈妈不饿,你快吃吧。”
拓跋言坚持的伸着手,脸色都有点发白:“妈妈吃。”
乔春宜这才满心感动的张口吃下,母女两人分享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