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呆愣在原地,他的抵触情绪如此的清晰,他还是忘了自己吗?
“对不起,我只是想来问问秦小姐,我们是不是认识?”秦祎弘开口。
秦思瞠目,她靠近一步,而他却是绅士的退后一步,干脆决然。
“我忘了很多事,记忆里有个女孩总是很顽皮的叫我秦大头,我想这个人就是秦小姐吧。”
“你真的忘了我?”秦思的眼一动,泪水决堤,淹没了眼前的所有景物。
秦祎弘不知如何回复,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恍若被什么东西撕开了一道口子,泛着不容忽视的疼痛,他是忘了吗?可是心好痛,那样的一张脸,仿佛早已是刻骨铭心。
秦思失落的垂下眸,望着地上弥漫开的两道影子,“我以为你来找我,是想起了我的名字,想起了我的容貌,更想起了当初与我许下的承诺。”
“我很抱歉,我没有想起关于秦小姐的一切。”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秦思不肯放弃的抬起头,目光灼热。
秦祎弘眉头微蹙,是啊,他为什么又要义无反顾的跑来找她?
只为了一个真相吗?但这个答案不是都在那张纸上了吗?
为什么他还要执着的要见到她,为什么见到她的刹那,竟是不由自主的哭了。
“你是不是故意在跟我开玩笑?”秦思靠近他,很努力的挤出一抹微笑,那样的满目期待。
秦祎弘低下头,“我想我来看看你,尝试着记起来,但错了,我对你就只是一张朦胧的脸,除此之外,关于那些记忆,干净的就像是白纸一尘不染。”
“……”
“我想我还需要时间。”
秦思刚一伸出手,却只能触碰到他转身离开的衣角,掌心一空,他带走了所有的温暖。
漫长的街区,寒风袭来,冻得她一阵一阵的发抖。
她单手撑在心口处,蹲下身子,不计形象的嚎啕大哭。
梦寐以求想要见到的人明明就是近在咫尺,而他却冰冷的与自己隔着咫尺天涯的距离。
怎么能忘了呢?怎么就忘了呢?
秦祎弘几乎是落荒而逃,他紧紧的抓着方向盘,控制着车速,眼前虚虚实实朦胧一片。
心口恍若裂开的缝,脑子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一脚踩住刹车,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脑袋,拼命的捶打着。
……
清晨,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窗户上,女人穿着一身高腰礼裙,适时的遮住了自己已经很明显的肚子。
席宸站在她身后,从后面将她抱住,双手轻盈的放在她的肚子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温柔如水的说着:“夫人今天真美。”
金嘉意侧过头,鼻尖触碰着他的脸颊,莞尔一笑,“怕是要抢了赵安然的风头了。”
席宸笑而不语,细细的摩挲着她的眉眼,“突然有点舍不得,让这么多人窥视我家丞相大人的风采。”
“席总莫不成是打算金屋藏娇,把我一辈子都养在自己的圈笼里?”
“如果可以,真想把你揣进我的兜里,时时刻刻都让你在我的视线里。”
“你这话可是大不敬,我好歹也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你如此行径,怕是要被斩立决了。”金嘉意替他套上领带。
席宸掠过她的长发,“我想我得说点好话,求得咱们丞相大人网开一面,饶恕我等小名的不敬之罪。”
金嘉意拿起外套递上前,“还不快伺候本大人更衣。”
席宸替她将外套穿上,不忘戴上厚厚的围巾,确信万无一失之后,弯了弯手臂,“夫人,请。”
金嘉意挽着他的手,两两并肩而行。
赵安然与蒋二少的婚礼选在b城的最大山庄举行,隔着青山绿水,站在山顶之上还可以环绕整个b城的盛世繁华。
各方媒体也是一拥而上,毕竟这可是两家名门望族的婚礼,自然而然宾客满堂。
再者因为前一阵子赵祁发现的将军墓,可是霸占了长达数日的头条新闻,出嫁闺女,当然得是全城轰动。
山庄前,赵祁夫妇笑的如沐春风,对着所有前往的宾客都是热情满溢。
新娘休息室内,一众伴娘,包括化妆师,摄影师,所有人都觉得气氛诡异,如果不是因为镜子前贴着的娇艳喜字,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场合,这沉重的气氛,不像婚礼,倒像是葬礼。
赵安然戴上耳环,闭上双眼,“开始化妆吧。”
化妆师急忙走上前,精心的施粉描眉,整个休息室都是死气沉沉。
蒋二少穿戴好了西装,深吸一口气,推开眼前的玻璃门,笑逐颜开的走进,道:“安然,准备好了没有?”
赵安然连眼皮子都懒得睁开,道:“二少想说什么?”
蒋二少站在镜子前,心满意足的望着眼前的美艳娇娘,莞尔:“安然,你真漂亮。”
“二少有话就请说。”赵安然用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语气说着。
蒋二少面上的表情绷不住,为难道:“安然,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要再二少二少的叫的这么见外。”
“二少也说了,我们是马上就要结婚,并不是已经结婚了。”赵安然自己带上头纱,站起身,先他一步走出休息室。
蒋二少紧了紧拳头,望着女人高傲离场的背影,心里不停的麻痹着自己,等今天婚礼一结束,看我不弄死你。
整个院子,早已是人山人海,就冲着赵家与蒋家两家家族的名望,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