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城掏出手机,确信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而自己眼巴巴盼望的人连个音讯都没有,难道是自己估算错误了,他们只是为了逗自己玩?
这个席宸自小就喜欢跟他玩心计,也的确,凭他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痞性,怎么可能斗得过那只狐狸。
陈燃就曾经说过,别以卵击石了,免得丢人现眼。
妈的,如果他不来,那自己不就是丢脸丢大了吗?
陈亦城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很大很大的挑战,他必须要找席宸讨个说法,凭什么自己早就做好了打群架的准备,而他却神龙见首不见尾,放自己鸽子!
“队长。”一小兵匆匆的从草垛子后面跑来。
陈亦城烦躁的抽出一根烟,冷冷道:“说话。”
小兵靠上前,小声道:“看到目标人物了。”
陈亦城的烟刚刚被点燃,他急忙从嘴角边拿下,神色凝重道:“真的?”
“是的,不过他好像并没有朝咱们这边赶来。”
陈亦城蹙眉,“他去了哪里?”
“他朝着隔壁村去了。”
陈亦城发愁,莫不成他打算跟自己玩调虎离山的游戏?
一旁的小兵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家队长不停的挠着头发,那模样好似受到了什么很严重的刺激,很是焦灼。
陈亦城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席宸玩脑力游戏,他丢下香烟,一跃跳下小坡,直接坐上一旁的越野车,道:“我倒要去看看他葫芦里装得什么药。”
车子疾驰而去,没有过多的人关心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有人都盼着赵教授那句下墓。
赵祁恐生有变,急忙让人准备好仪器,随时随地下墓一探究竟。
“爸爸。”赵安然挤开人群,气喘吁吁的跑上前。
赵祁见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儿,刻意的压低着声音,问道:“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赵安然避讳着周围的记者,她指着一旁安静的角落,道:“爸,我有话要对您说。”
赵祁懒得跟她周旋什么,疾言厉色道:“我现在马上要开始工作,有什么话等回家再说。”
赵安然神色紧张,也没有再顾忌周围的打量眼神,直言道:“婓易的墓不能开。”
“你胡说什么。”赵祁瞥见她身后激动起来的记者,抓着她的手将她拉扯到一侧,怒不可遏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赵安然急忙拿出自己包里的文献,解释道:“这里有记载迦晔王朝的所有有名望的家族死后必定都会用秘药浸泡尸身,以确保尸体下葬之后的完整不受腐蚀,我怕那些药对身体有害,特意跑来劝您不要冲动行事。”
赵祁认认真真的逐字读下,眉头深锁,“墓我是一定要开,不过安全起见,我会让人先在棺木上凿开几道口子。”
“爸,您应该知道婓易的棺木就是一个毒物,我们都不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如果出了任何纰漏,您大教授的名望便会因此受损,咱们还是适可而止吧,只需要拿出里面的陪葬品便可。”
“你也说了我们都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这便是每一个考古学家想要探索的真相,不能因为有危险就望而却步,这事得有人去做,才能昭告天下,让被历史掩藏的迦晔王朝秘密才能公之于众。”
“可是——”
“好了,你如果不想走,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一套防毒面具,等一下跟我一起下去。”赵祁挥了挥手,重新走回指挥台。
赵安然面色凝重,今早一起床眼皮子就开始突突的跳着,好似有什么不祥预感会发生。
越野车一路颠簸,最终停在村口的入口处再也驶不进去。
席宸打开车门,将金嘉意小心的扶出车内,看着前面的泥泞小路,眉头紧锁。
金嘉意喘了两口气,呼吸到新鲜空气时才稍稍的平复好自己心口的不适感。
莫易卿提着大包小包东西急急忙忙的走过小路,察觉到身后停顿的两人,礼貌的说着:“谢谢你们送我回来,前面的路太狭窄,就不用送了。”
金嘉意望着这条不见尽头的小路,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席宸正欲说什么,便警觉的听见身后传来的噪音,一回头,陈亦城已经从车内一跃而下。
两两视线对接,有一种互相牵制的敌意在慢慢膨胀。
“这小村子不知道是修了什么善德,竟然把席总老人家给盼来了。”陈亦城的军靴踩过水滩,溅出一两滴泥水,他却是不以为意的继续往前走着。
席宸未说一言,目光灼灼的瞪着靠近的男人。
“席总和金小姐还真是羡煞旁人,走哪里都得抱团一起,这莫非就是新婚燕尔,一日不见都能如隔三秋?”陈亦城环绕着两人转上两圈,兴致更高。
席宸打开车门,直接无视自顾自说的兴高采烈的男人,对着金嘉意道,“现在就过去?”
金嘉意点了点头,也是懒得理会这强行给自己加戏的陈大少。
陈亦城觉得自己被他们当成了透明的,就这么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扬长而去,那干脆利落的态度让他的自尊再一次的受到了侮辱。
赵祁见到一前一后进入视线的两辆越野车,慌了神,站起身,想着要不要即刻下墓免得被人打扰。
席宸刚走下车,身侧一道身影疾驰而过。
陈亦城挑衅般的挡在他前面,嘴角高傲的上扬几分,道:“想进去?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撂倒我再说。”
席宸脱下外套,意图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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