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姐这是怎么了?”赵祁见到她行动不便,急忙寒暄道。
“受了点伤,伤到了脚,这两日只得以轮椅代步了。”
“真是太抱歉了,不知道你受伤了,还让你千里迢迢的赶来,实在是很抱歉。”赵祁亲自推着轮椅走向电梯方向。
金嘉意嘴角微微的弯了弯弧度,道:“赵教授这话严重了,只怕我得让你失望了。”
赵祁脚下一停,不明道:“金小姐何出此言?”
金嘉意摊了摊手,一本正经道:“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对于你的要求只怕是爱莫能助,你身后这么多专家,不需要我一个外人来插手吧,我觉得这事还是慎重起见为好,我就不便过多的掺和了。”
赵祁却是执意的推着轮椅进入了电梯,笑道:“金小姐过谦了,我们可是很相信你,昨晚上我们一群人都研究了一下,觉得你的功力绝非表面上那么浅薄,真正有实力的人才会如此藏拙,希望金小姐能够帮我们一次,报酬方面,我们必定不会委屈了你。”
金嘉意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冲出喉咙,电梯再一次敞开,她正欲脱口而出的话被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眼前的一幕一幕,透明的玻璃墙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绝伦的珍品,有的甚至已经是绝版。
斐滢虽然残暴冷血,但也算是附庸风雅之人,平日里便喜欢捯饬这些文人雅士的玩意儿,她的书房里,挂满了历朝历代的名家大作,但与之这里比起来,倒显得有些大巫见小巫,抬不上台面了。
赵祁面上浮现一抹得意之色,他道:“这些都是我们呕心沥血才得来的真品,譬如这一幅,金元时期的大画家王晶之的遗世之作,画的正是他的原配夫人,当时的大书法家锦懿夫人。”
“说起这锦懿夫人想必金小姐也是略有耳闻,她独创的潦笔写法可是至今无人能够模仿。”站于赵祁身后的另一名教授侃侃而谈道。
“我自然知晓这锦懿夫人的厉害之处,也不是不能模仿,只是说需要费点时间和精力,毕竟她的字明明可以一两笔完成,她却喜欢用繁琐的步骤拆开了写然后再重组,这也就为什么看着像是潦草的字迹不成章,却能让人看懂。”金嘉意直言道。
赵祁点头:“金小姐说的没错,这里面有太多的玄机,就如斐滢女相,她喜欢干净利落,所以无论她的画还是她的字,几乎都没有杂质,一笔而就的爽快,这也是我惭愧的地方,看在外人眼里就算是照着拓本也能拓下来,可惜我却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这也就成了为什么斐滢的书籍都是孤本绝本的原因。”
“因为实在是没人能够临摹,也没人敢临摹,怕把这唯一的孤本给毁了。”另一人叹息道。
“她一个乱臣贼子,值得你们这么趋之若鹜的追崇吗?”金嘉意不由得扬了扬嘴角,甚是得意。
赵祁叹口气,“虽说她是奸相,但不得不承认斐滢是有文采的。”
“如果没有两三把刷子,只怕那丞相的位置也坐不稳吧。”金嘉意笑的越发张狂,看在外人眼里,她此举此动好像是被别人夸奖了那般洋洋得意,高高翘着尾巴。
“所以才会请求金小姐来帮我们这个忙了。”
“我不过就签了一下名字,你们就这么肯定我能胜任这个工作?或者你们不怕我把你们珍藏的绝本给毁了?”
赵祁眉头微蹙,说实话他倒现在都还没有完全肯定自己这个做法会不会失策,但有人出了高价想要买下斐滢的那本赠书,无人知晓她想要赠给谁,野史记载她想要赠给当时的一名战死沙场的将士,但历史在这方面完全出现了一个漏洞,好似被人刻意的抹去了那般。
不过作为一个商人,他的首要目的的确是为利不择手段,但作为一个教授,他也很想戳破历史上那层隐性的秘密。
“赵教授可是要考虑清楚了,我可要说好,我只是尽我所能,能不能成可就听天由命了。”
“无妨,金小姐可以先试一试。”
赵祁打开其中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内墨香浓厚,宽大的木质桌上放置着一张早已铺开的宣纸。
赵祁小心翼翼的打开加锁的抽屉,拿出其中一本密封好的文件,撕开封印,他道:“有些字模糊不清了,我们试着从文笔上把这些缺陷的字补上,可是总是有些文不对题,语句不顺,金小姐可以看一看,能否将这些缺口补上。”
金嘉意打开被刻意加封加固的书本,纸张泛黄,字迹不清,甚至有些残破,从第一句话看过去,她好像记起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是她初入朝廷第一年后为他写的讣告。
三千繁华,弹指刹那,百年过后,不过一捧黄沙。
何必求,何必念,何必执着。
秋来春去,谁怜曲院风荷,韶华白首,不过浮生一阙。
“金小姐这是怎么了?”赵祁发觉到她眼眶一红,一滴液体悄无声息的滑过脸颊。
金嘉意扭头看向另处,抬起头,仰望着天花板,鼻音有些沉重,她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故友。”
“看来这个人对金小姐很重要啊。”赵祁莞尔道,“不知道金小姐能不能临摹出来吗?”
“如果让我带回去好好欣赏欣赏恐怕有些天方夜谭,不过能让我拍下来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吗?”
“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些文物对于灯光温度的要求控制很高,所以请金小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