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庸者解开了挎在肩上的带子,他背负的长刀“当啷”地一声落到了地上,他扶着手杖慢慢跪下,又将手杖丢到了一旁,“不要这么麻烦了。我甘愿死在你的手上,死于你的刀下。”
“啊?”席唱风惊讶万分,他来前曾有傲者提醒他这庸者武艺高强,身经百战,绝不是轻易能收的一条人命,他也做好了一番血战的准备,路上怀揣着期待与热情,此刻却像是当面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席唱风脸上只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却还是说:“好吧!”
庸者低下了头,伸长了脖子,静静地等待那一刀的落下。
席唱风却踌躇了,以他的年纪,却也没杀过什么人,若这第一次杀人是在一场比试中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他也不会在意,但这像是刽子手行刑一样的情景,着实让他浑身不自在,手握在刀把上,总是稍稍拔起便不由自主地落下。
终于,他咬定决心握紧了刀,一口气将它拔了出来,高高的举过头顶,正是要动手了。
“且慢!”忽听一人叫喊道,随即一个拿着长刀的身影便飞一般地赶了过来。
席唱风不是憋住气发力时被制止住,也不会生什么怨气,他看了看那喝止他的人,惊讶道:“怎么是你?紫衫?”
“我......”紫衫却也说不出话来,“原来是唱风兄弟。”
“你怎么在这?”席唱风问,片刻后,他便又说道,“哦!庸者正是你的主人是吧!你想救他?”席唱风一脸轻松,似是不论紫裘衫如何作答,都不会让他有什么顾虑。
“不!”紫裘衫坚定地答道:“他背信弃义,杀害同我一起为他效力的几个兄弟姊妹,我如何还能救他?只是求你让我亲自动手来做个了断!”
“好!”席唱风答得更是痛快,“你来!”他说完便转过身去,走出了几步,这刽子手行刑的场景,不仅自己不愿参与其中,连看也是不愿意看的。谁知他转身不过片刻,却见紫裘衫一手拖着长刀,另一手竟然扶着庸者跑了出去,他竟是想就这样逃离这里。席唱风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一个跟头翻了过去,挡在了他们的路前。
“紫衫,你哪好意思骗我?”
“我所说皆属实,没骗过你半个词!”紫裘衫辩解道,“只是我与他尚有几句话没说完,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席唱风也不回头,他只歪着胳膊,用手指比出几个数字道:“一:我要看着他死。二:我没有陪着你们瞎逛的闲工夫。”
“那就对不住了!”紫裘衫怒喝一声,立刻将庸者放下,双手挥舞起那长刀,“倾楼城!”招名喝出,紫裘衫说不清为何却已是毫无保留,对这面前这从未交过手,或是看他动过武的少年,紫裘衫只知道这一刀挥出,必会伤害甚至杀害他,紫裘衫也知道这一刀若伤了或杀了那少年,他至少已经将傲者得罪了。
“唉!当面哪好拔刀嗯?”席唱风平淡地说出一句话,庸者却突然发疯似的哭嚎了起来,只是他的哭嚎声却不能被一心制胜的紫裘衫听见了。
卷带万钧之势的一刀将要落在紫裘衫的头顶,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描淡写地挡住了,那也是一把刀,但与紫裘衫所用的相比却是显得轻薄了很多。不容紫裘衫多看多想,已轮到席唱风发动攻势了,前一刻挡在紫裘衫刀下的刀,这时忽地闪到了紫裘衫眼前,尖锐的刀锋在紫裘衫眼前一闪而过,紫裘衫本能的闭住了双眼,只在他闭上眼这一刻,他心里已知道自己败了。
席唱风的刀飞快地挥动着,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不停地刺激着他的耳朵与胆量,浑身各处都断断续续地传来着诡异的疼痛,迅速地瓦解着他的意志,消磨着他的气力。紫裘衫在这攻势之下,莫说再发动一次攻势,哪怕连自保都是没有机会的,只得任由席唱风发落了。
风波落定,紫裘衫无力地瘫倒在地,他的长刀早已脱手飞落一旁,他各处关节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现在一点力气也使不出,“不......不要!”紫裘衫哀求着,他不知道自己还活着,还能看见东西,是否是席唱风仍念着在那跨限峰两人短暂的交情,但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可用。
席唱风缓缓地走向庸者,他的表情变得轻松且自在,这短暂的一场热身已能让他放开手脚敞开心胸地面对自己要杀的第一个人了。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席唱风身后传来,那脚步声听起来就非常的不稳,像是随时便会摔倒的样子,席唱风自然知道那是谁,待那脚步声近到咫尺,紫裘衫的手便搭在了席唱风的肩膀上。
席唱风歪头看向一旁,紫裘衫的长刀仍躺在那,他便没设防备,却听紫裘衫说道:“止武·分风化劲!”
席唱风刚刚意识到不对劲,下一刻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向后栽倒了,那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绝不可能使出力来,但却能牵动他全身,他为了防止栽倒,本能地倒退几步,紫裘衫又软绵绵的一掌拍在他肚子上,他便诡异地翻了几圈倒在地上。再起身时,已是灰头土脸,狼狈十足。
“混账!你该死啊!”席唱风怒骂道。
紫裘衫踉踉跄跄地跑到庸者身边,他本已将止武之技放弃,欲以庸者的刀招置庸者于死地,却不料他伤重力尽之时,会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