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无为指了指说:“你看那一排,除了打头的是天下剑盟的盟主齐案,剩下的都是各大世家的主人,他们可没有你这种老妖怪能出来捣乱,所以凭年纪你可一看便知。”
“齐案?齐?”
“跟我肯定没有关系,但与我养父母有没有关系我不清楚。”
旭宁王趁着喧闹消退之际起身说道:“此次剑决盛会,不如几位角逐者一齐比拼,战到最后的即为胜者罢了!本王已经疲惫了,只想早些休息!”他实是因先前盛平王朝成为众矢之的而不舒服,况且本就讨厌被这琐碎之事拖沓时间。
剑盟盟主齐案反对道:“王爷!如若这样一战定输赢,还需我等一群人来维持公正干什么?”却被他同列生生拉下,各家之主齐声道:“王爷!万请保重贵体!我等尽数同意一战分胜负的决定!”各家之主自觉来者不善,也相信各家子弟都有了联合排斥安秋凉的觉悟。齐案眼看着不能驳回这决定,便只能默认了。另一侧峋尊王更是无法说得上话。
只有妄看见了各家之主争相同意时,安秋凉刹那的狞笑,也只有痴儿看到这决定最终通过时,妄的不屑与轻蔑。
各家子弟纷纷拔剑出鞘,但安秋凉却似无动于衷。不等人发号施令,已有几人同时向安秋凉攻来,安秋凉以指代剑,仍能以攻势化解攻势,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随后跟上之人攻势不断,似让安秋凉陷入危机了。
台下众人对这毫不遮掩的卑劣行径万分气愤,叫骂之声不断。祝则顺见状,挺进战圈阻挡拦隔,以一己之力将众人之攻势尽皆分摊给彼此,促成一幅乱斗之景象。
“有点儿本事。”旭宁王说道。
“嗯,到也配给我提鞋。”
“嗯?”听得“提鞋”二字,旭宁王回头一看,原来渎世豺已经来了。他再看向隋遇笙的座位,见得隋遇笙阴沉着脸坐在那,他身后一人满脸怒容地看着这边。
旭宁王问道:“你迟迟未归,难道是与那隋遇笙有关?”
渎世豺说:“昨日夜里,乌刑玄暴死在自己的住处,隋遇笙怀疑是我所为,不容我辩解便朝我动手。”
“那你怎么应对?”
渎世豺说:“我还能怎么应对,我的剑都落家里啦!”
“呵!你败了?”
渎世豺跳了起来,“我......败?我随随便便以指代剑把他打趴下,然后狠狠地侮辱了他一番,就是这样!”
萧冕乡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以他对隋遇笙的了解,此时却是不敢说一句话出来。
旭宁王叹道:“唉!都是偏见的故事。”
“哼!我要是他,早都自行了断了!”
旭宁王摆手道:“行了......别说啦!不知道十八层地狱有一层是给逞口舌之快之人留的吗?”
在有些人眼里,当前的战局是胶着的,各人施展个人的本领,却都无所进获,没人流血,没人被一剑指着脖子拿下。但在祝则顺眼中,他是兴奋而轻松的,他感受到自己离着目标正更加接近,安秋凉与他之间不知何时达成了默契,都在节省体力而消耗着其他众人的体力,这样就不会妄造杀伤以结怨。而且很快,体力耗尽的众人将一个一个被扫出台上,留下真正有实力角逐的两人。这一点微妙的想法,却叫痴儿看得明明白白。
“啊!”一女子最先耗尽体力,她的剑被祝则顺击落,她也无力地坐在地上。整个打斗在这一刻清晰,祝则顺与安秋凉面朝同一方向立着,而其余众人正是以与他们对峙之态面对面地站着。
祝则顺一脚将那剑踢下比武场地,“抱歉,你败了!请下去吧。”
女子愤怒骂道:“死胖子!你!你有种一巴掌将我扇下去!”
祝则顺叹了口气,将剑举起,是要用剑身将她抽打下去。忽听得自前方的众人中传来一句:
“祝兄且慢!当心啊!”
祝则顺抬头看向说话的人,他抬起的头及目光却不在那说话人身上做了任何停留,而是一直仰了过去,他整个人都似要仰面倒下,却倒不下去,因为有一把剑自他身后刺进,自他身前穿出。剑身漆黑上由黄金雕纹着一只翻舞于雷云之间的鲲鹏。这剑穿过祝则顺皮肉筋骨以及挥舞于空气劲风中的声音,如同猛兽的咆哮,像是附带着额外的神秘力量,强得在一瞬间断绝了祝则顺的一切生机。
祝老太爷猛地站起身,他一口鲜血喷出,惨叫一声栽倒一旁。
“恶贼!住手!”众家之主齐声喝道,他们一跃而起冲向安秋凉。
安秋凉只将剑上的祝则顺踢开,然后默默收起鲲鹏雷帝之剑。几人杀到之时,突觉眼前一黑......
有这感觉的不止是他们,所有在中州的人那一刹那都感觉到这天突然黑了,连远处的齐无为与老光棍都是。好在很快有人为他们点燃了灯火,弥漫在他们身体周围的,如怪氛般的绿色流光,照亮了此刻黑暗昏沉的剑决场地,原本众家有多少子弟参与,比武场地上便有多少具受了千刀万剐不可辨认的尸体。
台下原本观潮人海,此刻竟只剩一个迷茫的痴儿与昏厥过去的妄两个人。
萧冕乡吓得躲在了毫无畏色的旭宁王与渎世豺身后,这两个无惧的人正看向峋尊王。而峋尊王与旗子朝面前站着的,正是安秋凉。听不得他们交流了什么,安秋凉站着,峋尊王却带旗子朝离去。
众家之主也发现了安秋凉,他们无暇顾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