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自觉地放在自己的剑上,荆水易每一根毫毛都立了起来,眼前这无声的人和无声的剑一定瞄好了他的喉咙,随时做好杀他的准备。
那人影一晃,荆水易不做思考便举起剑来,他微微张嘴,想吼出一声“来得好哇!”但他知道对这哑巴没这必要,而且,哑巴也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那身影定了下来,那剑尖就这么被荆水易的剑身挡住。知道若是稍有偏差便可取了仇人的性命,可这杀招确实被诡异地挡了下来,常德山虽不言语,一脸的惊讶却是自发地表露出来。
荆水易现在可以松一口气了,他缓缓后退,“你足以让我恐惧,但不足取我性命。但自此以后,我也就不用怕你了!”他转过身去,自顾自地走开,常德山仍不放弃,再一剑刺来,却叫荆水易随意挡下,这时,荆水易除了轻松,已没有别的情绪流露出来。
荆水易继续走着,常德山立在他身后,手中的剑当啷一声落地,应声而来,却是始料未及的变化。
永远没有黑夜的风火孤城,天上流动的风火突然绽放成血红色的花朵,这就像是独属于孤城的夕阳,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黑暗。
“不是你做的吧......”荆水易转过身去,看着鬼神一般地看着常德山,这变化以他的剑落地为信号而来,荆水易不得不怀疑起常德山。
“桀......陵,狱......都。”许久未曾说话的常德山突然开口,讲出了一个荆水易很熟悉的名字,“太阳......落山啦......”风火竟都渐渐消却掉,孤城已被黑夜笼罩,原本终日不绝的风声此刻将最恐怖的宁静还给孤城,而这宁静却只持续了一个刹那。随即,四处兴起的惨叫声告知孤城劫难的来临。
“狱都与孤城是敌对的势力吗?”荆水易问常德山,他暂时并没有感受到危机迫身的压力,因为孤城在这里找到他俩决斗的这么一处开阔地是很难的事情。而常德山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应答。
“嗯,好吧。好吧。”荆水易摇了摇头,准备离开,他先想着怎么弄出些光亮来,他收集线索时从未见到过孤城里有什么照明工具,油灯蜡烛什么的。
“哈......”他看到两道白光,而这两道光出奇的凌厉,他稍有激动,未做考虑,先拔剑将那白光弹开,而他弹开一道时才发现,另一道的目的并不是他。
“常德山呐!”荆水易跑了过去,“你这哑巴中了招都不吭一声啊?”常德山捂着自己的喉咙,一把飞刀已经插在了上面,他其实是没机会发出声响的。常德山依然站在那,微微驼背,抬头望向赶来的荆水易,竟然轻轻地笑了笑,他脚下一动,落到地上的剑飞了起来,捂住喉咙的血手迅速地接剑刺来。
荆水易握住剑的手微微颤动,本能地要挡下来这一剑,但他却有意识地抑制住这一反应,让那一剑刺穿了自己的胸。
“嘶......”荆水易的五官痛苦地扭作一团,“我告诉你......我不理亏,我......问心无愧!受你一剑是......看你可怜罢了!”
常德山的目光已经发直,他想要抬起头直视荆水易却总感觉脑袋不听使唤。荆水易看着他紧握住剑的手不停地颤抖,似想将插入的剑刃翻转,搅动血肉骨骼,对荆水易造成更大的伤害。
“你个老混球!转刀子是宰猪的手段啊!”荆水易握住剑锋道。他说完,强忍住疼痛地定神看了看常德山,他明白了,自己看到的常德山的动作只是因为自己因疼痛而颤抖,而常德山他已经......
“我够不到了,不能帮你瞑目,抱歉......”
......
炼心叶的烟味传入齐无为的鼻子。
“嗯?”齐无为清醒过来,已在一处自己不认识的地方,坐在一个在场众人普遍坐着的一个木椅上,身旁相同的一个椅子上,一个中年人正两只脚踩着座位蹲坐在扶手上笑嘻嘻地瞅着他,他手里拿着属于自己的传心如意宝鼎,嘴里叼着一个旱烟袋。
“你再说一遍吧!他这会儿能听了!”中年人对齐无为另一侧挨着的少年说道。
“在下邱少棠,对怪客谱排名第三的铁掌客齐无为真是仰慕已久了!”少年对齐无为拱手道。齐无为打量他一番,他年纪轻轻,穿着打扮有些简朴甚至显得土气,既不象是上课的学生,也不像是厮混的纨绔,但他谈吐之间的气质,配得起“不凡”二字。
齐无为不会回他的话,因为与他不熟,他直接问向中年人,“哎!老光棍儿,这孩子什么来头啊?”
中年人吐出一口烟,“变得快的就是江湖咯!你走的时候是怪客谱第二,刚刚听见他讲‘第三’都没觉得不对劲,无故蹦出来个武林新秀有什么好惊讶的?”他将传心如意宝鼎还给齐无为。
齐无为回头准备对邱少棠点个头,笑一笑,却发现那少年已经在与别人交谈了。齐无为并不知道自己怎么遇见了那老光棍,又到了这里,而这里像是集会的场景又想要谈论什么,但却不想去问那中年人,因为他只会给个类似之前那般没有营养的答案。
“你把烟敲了!”齐无为语气中微微有些愤怒。他并不觉得这场集会对他有什么价值,他只觉得赶路的疲惫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
“哦。”中年人有些失望,但却服从地照做了。
过了一会儿,齐无为听见:“困吗?能睡着吗?这烟啊,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