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与存款的事,姜灵之前交代过。那时候,两老就隐隐有心理准备了。此时一家人达成一致,兴致勃勃聊了一下过去做什么,“展望了一下未来”。姜富安早退容易。而胡海燕刚好这个学期快教完,学xiao办个早退,也不影响什么。这事便就这么定了。
而后胡海燕略一思索,对姜灵道:“灵灵,你外婆跟你姨妈住,本来挺好,可如今你敏敏姐姐快要生小孩了,你姨妈照顾不过来,我看她挺累。你那边房子宽裕,妈妈想把外婆接过去,行吗?还有啊,你爸妈我们两个,去米泰这么远,又是这么大年纪,会不会太颠簸?”
姜灵忙澄清:“才不颠簸呢。别说老师的星舰了,就算雷列号,也有防护服,以及病号特用舱。如果有需要,用上就是了,年龄不是问题。外婆也没问题,那边住的地方也有,家务有机器。可是,妈,外婆这把年纪了,会想要过去么?”
胡海燕笑了:“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这会儿才六点多,姜灵知道外婆、姨妈均还没睡,直接一个电hua打了过去。
而后,二十多分钟后……
……
amp;nbsbsba一个劲乐,又揉耳朵:“妈。外婆说好。她说她要趁着老骨头没散架,赶一回时髦!去天上旅行!中国国家主席、美国总统,都没干过的事,她要尝尝。哎哟……我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
胡海燕一脸“果然如此”:“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呀,你是不知道你外婆。那时候,你外公还没进qu前,就已经常c要上街批斗了,原来那工作也不让干了。全靠你外婆一个人教书赚钱,把我们四个拉扯大,容易么?”
姜灵揉完耳朵,一边称奇,一边心里感慨——她外婆亲眼看过日本侵略,内战与立国,又经过文革,再眼看着上山下乡回城,改革开放下岗,活到这把年纪,心胸自然是不一样的。
其实老人家性格温和,一点也不泼辣:当年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只是年纪大了,耳朵渐jian有些背,小声说话时自己先听不到,不由自主就会提高嗓门。久而久之,尤其讲电hua,难免特别大声。若是碰上姜灵这个住得最远、读书最远、如今嫁得最远,结果最少见到的孙辈打电hua来,当然会激动一些,那就更大声了。
他们三辆飞车抵达四海酒店时,已经快八点了。姜灵跟两老一起玩了一会儿豪华套间里的按摩浴池,便道别了。不过姜灵出门前,趁她爸妈没注i,蹑手蹑脚往卧室床头放了一包套套:细胞恢复液的关xi,两老身体比过年时好,所以这个,很有必要嘛……
——当然,添个弟弟或妹妹,姜灵也很乐i哈!
姜灵回到自己套房,进了卧室,关紧门叉腰直乐!笑到后来,扶在门上直揉肚子。
而后姜灵正正神色,还对镜子整理了一下短发,这才一本正经开门出来,步入客厅:“老师他们休息了吗?明天的安排是什么?”
安伊原本坐在沙发里,看经典动画片猫和老鼠,听见姜灵房门门把扭响,便按了暂停,此时含笑起身道:“还没有。他们在泳池。室内恒温泳池,不是露天那个。那边传信过来说,明天您的老师,想见见您的父母。早餐或者午餐,或者早,时间随意。”
姜灵耸耸肩嘟囔:“我爸妈就是普通人,没什么精神力天fu……”继而用正常音量道:“好。他们两个安排也随意,明早再问吧,反正他们两人也起得早。今晚我还有体术,就不过去玩了。”
安伊点头,又道:“前台有给您的留言、请柬等。您要看吗?”
姜灵略为不解:“不是给老师的?”
安伊解释道:“给巴尔德冕下的更多,可您也有。”
姜灵便一点头:“等我把体术练完,就看看吧,万一有熟人。”
……
夜风习习,路灯如带。
姜灵练完了体术洗过澡,已经夜深了,还肚子饿了……因为此时离晚饭结束,也有五个小时出头了。故而姜灵叫了一个客房服wu,要了份牛排,系着睡袍,在窗前俯瞰夜景,享用夜宵。
牛排是法式烹饪,四方形的白瓷盘宽大漂亮,牛排旁,各种不同的菇每样一两个,碧绿的芦笋被支了起来,还有几样姜灵瞧着眼熟、却叫不出名zi来的蔬菜,摆得精细别致。放在面前,看一眼便享了那色,而后浓香扑鼻而来,不过入口的味道,却是比较清淡,不是姜灵讨厌的“吃调料”。
饮料本该配红酒最好,不过姜灵更爱香槟的口感。那香槟也是法国的,姜灵看不懂法文,也懒得去拿翻译眼镜。左右银灰与淡金色调的锡纸包裹下,有曲线优雅饱满的瓶;而后瓶子里倒入杯中的,在灯光下折射得光泽柔丽,里面还有微小而灵动的气泡,冒出、浮起、跳动。
姜灵对此心满意足。
今晚的牛排七成熟。姜灵一边瞅着牛排横切出来的红丝,暗暗感叹自己被冬明影响,居然吃起没熟透的肉来了……一边欣然又切了一块,往嘴里一送。
这块肉入口的瞬间,姜灵心里浮起了一丝不满与疑惑——那些家族成员,从小享有这么优渥的物质,还缺什么呢?为什么不能替老百姓、替一个民族乃至替地球的未来,真正做点什么事呢?他们自己也会在此过程中,收获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