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再没说话,他突然话音戛然而止。
云夜问道:“怎么不说了?”
“哎,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你交代我保管好,结果我却把这个弄丢了。”蓟伯绍自责。
云夜站起身拍了拍蓟伯绍的肩膀道:“你去休息吧,我知道情况了。以后有外人来,你多留个心眼就是了,别人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来搞事,也不知道他目的是裂变粒子块,所以这也怪不得你。丢了就想办法找回来,自怨自艾可是没用的呢,你说对不对?”
蓟伯绍抬头,却只看到一片黑暗,云夜的人在车厢里什么地方都看不到,只隐约通过车厢门微微透进来的月色,渐渐看到一个清瘦身影走了出去,但她脚下只有认真听才会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橡胶鞋底轻触车厢底板的声音。
蓟伯绍叹气,这姑娘若是不穿鞋子,那是真的走路都没声了啊。
话说她肌肤硬度已经达到一定程度,恐怕踩坏的都是刺,而没有什么刺能扎破她脚底板了吧?所以穿鞋子有什么用,反而暴露了她的存在。
蓟伯绍觉得他要给云夜提一提这事,云夜看发展方向应该是走“刺客路线”,“无声”是首要的啊!
蓟伯绍回屋睡觉,云夜并没有回楼上,反而是乘着夜色在她家周围转悠。
除了偶尔会踩得野草枯枝扎扎作响外,她刻意放轻了脚步,其他普通人乃至于进化后无感都变得比普通人强的进化人,都可能听不到她的声响。
此时她来到她家后院墙与幼芸婶子家之间的一条小路上,在她眼前不远处,正有一颗小孩儿抱大的银杏树,而她故意放轻动作,并非要专门躲开村里进化人的感官,而是面前这棵树。
虽然她不知道她放轻动作对这棵树来说有没有用,但是她得试一试不是。
刚才带着蓟伯绍在家周围转一圈,就是为了观察她家周围的情况,乃至于一些细微变化。
她相信树人就算是隐藏的很好,但是因为有球球在时不时和树人联系“讲话”,所以她也会知道树人的存在。
然就在今天她回来,第一就听见球球跟熟人打招呼了。
要知道在她离家去溏镇之前,她家周围还没有树人出现,而这次回来,球球却是她将车开到家了,才连通它们之间的波段的。
她又为什么确定就是她面前这棵树呢?那就是她敏锐的观察力之功劳了。
在去溏镇之前,云夜就有在整个天泉五村巡逻观察,想要找出树人,但那时候却没有一点头绪。
她之前得空了才在家周围转了一圈,然后就发现这棵树移位了。
虽然说普遍植物都在枯死,那些树人也为了伪装它们自己,将它们的外表变得和枯死的植物一样,所以这样用肉眼看,是发现不了树人存在的。
而由此,云夜更加推断树人的智慧存在。
伪装是智商达到一定程度的生物才会做的事,并且很多生物也是经过无数代基因不断进化,才学会或者进化出伪装技能,比如很多动物就是如此代代相传,代代进化,然后一代一代累积经验和知识在基因细胞中,传递给下一代,这样才逐渐进化出一些高端技能。可是树人是末日才有的,它们却一进化就知道伪装自己了,看来树人还是高智慧种族呢,从球球懂得的一些东西就可以印证云夜的猜想。
从球球与它们同类的交流中,云夜只能猜测出树人种族应该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种族,至于是不是和平种族,还有待继续观察。
毕竟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这种新出现的种族想必在受到伤害时,应该也会有攻击行为。
那么假设如此,它们受到的“伤害”到达怎样的程度,就会出现攻击行为?它们的攻击行为又是怎样的?
此时云夜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站在这棵树面前,却发现不了这棵树的一点异常,若不是她手上的球球在跟对方“撒娇谈话”,云夜也不会觉得异常。
但是云夜记得一个礼拜前,这棵树的位置可是离幼芸婶子家院墙只有十来米距离,现在少说也有十五米的距离了,却是更加靠近她家,为什么?
球球还在喋喋不休:“嘤嘤嘤阿姨是有小宝宝了吗?是有很多小宝宝吗?什么时候球球可以跟小宝宝们玩呀?……”
云夜并没打断球球,就让它跟这可银杏交流。
虽然不明所以它说的小宝宝是个什么鬼,但是稍微细想一下云夜觉得,难道意思是说它们树人也会繁殖?
当然,就算不是进化成树人,普通植物也会“繁殖”,只不过是另外意义上的繁殖。
但是云夜知道银杏树是要分雌雄株的,也就是说所谓的雄银杏永远不会开花结果,而雌银杏是可以开花结果的,不知道球球的“小宝宝”是不是说雌银杏的果实?
而云夜面前这颗银杏树,也确实是雌银杏,看来进化并没有导致它们“性别”变化。
听了一会儿球球和雌银杏交流,也没听出太多有用的东西了,毕竟球球就像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就算“说话”也是毫无章法,大概是它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云夜又绕着这棵树转了两圈,观察了一下树根部位的泥土状况,然后就往回走了。
只要发现第一个树人了,她迟早会搞明白它们的一切属性的。
此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小夜。
趁着今夜无眠,就试着将小夜放出来吧。
之前在溏镇她想过要试一试,但是却害怕放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