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私自入此小界,不尊掌门谕令,恐怕已被弥掌门开革出门。”云沐阳面上淡然,紧接着道,“贫道本是灵药宫出身,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贫道告辞。”
“哈哈,祸事来了。”平廉善闻言心头生出一股燥热,可是忽的他又觉着欢笑,心念道,“我大道可期也,师门算得了什么?”这般想着他却是化作一道烟气散了,四周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仿佛从未来过此间一般。
云沐阳不知他所指,只道此人已是疯魔,当下便欲驾起剑光,往他处去。只是他还未行出多远,却见前方一朵金云飘飞,霞光灿灿,云上立有两人,当前一人身着华丽道袍,面貌清瘦,白发长须,两目却是灿灿幽深,恍如深海。他旁侧立有一人,面色蜡黄,两目凹陷,却是那蓝云高,俱是目光不善。
云沐阳目光一耸,那位道人他是不识,不过那蓝云高却是让他吃了一惊,暗道,“此人前时也是丰神俊朗,只是被我青罡雷珠伤了,怎得变成这一副模样?”不过此刻他也算是知晓平廉善所言祸事为何。
“师叔祖,此人便是师侄昔日所言抢了师叔祖法宝玉浪金追之人。”蓝云高遥遥一指云沐阳,目中虽有恨意,面色却是平常,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之事,却是性情大变了。
“休来诓我,此人不过凝元筑基,怎能斗得过你?”霍从御见着蓝云高神色顿觉不喜,原先他还是颇为看重,如今却是后悔当初瞎了眼睛,当下怒声清喝道,“师侄便是要推卸责任,也不当如此。”
“师叔祖容禀,那玉浪金追确实是此人拿去。”蓝云高面色恍若死灰一般,无悲无喜,言道,“此人还有一同伙,乃是洞真派弟子,当初一并埋伏在侧,便将师侄打成重伤,抢了玉浪金追去了。昨日他又伙同一人,再次袭杀与我。”
“洞真派!”霍从御登时面上一热,他与洞真派丘凤翔本就有仇怨,当年蒙他赐了一剑,抢夺了黄玉螺纹海蚌蚌珠去,否则他也不至于蹉跎数十年,浪费大好年华。如今眼见着寿元将尽,不得不面临坐化之事,不禁心中悲哀。
他心中怒气顿起,恨意重燃,当下取了一杆幡旗出来。那幡旗漆黑如墨,旗面有血纹纵横,细细一看又有符箓闪光。他当下起指一点,那幡旗迎风便长,须臾便是长成十数丈大小,飘飘扬舞,内中森森冷光射出。
“小辈,今日便将你人头取来,以泄我心头之恨。”霍从御大袖一扬,足下金云张开,那幡旗登时放出无数黑光,旋即又是凝成条条锁链,散发着森森寒光,锁链之上各有一只异兽盘踞,面目狰狞,利齿突出,好似要吃人一般。锁链一飞出,那数百只异兽顿时从锁链之上跃起,张开利口,向着云沐阳奔咬而去。
云沐阳见着那数百只异兽飞来,当即眉头一拧,身与剑合,化作一道精绝剑光,无数剑气如流瀑飞洒,异兽扑来被剑光一斩,立时散去,然则须臾又是凝聚起来,向着云沐阳扑咬。云沐阳也觉不妙,金丹修士法力远非他能比拟,他本就是要借剑遁离去,剑光撞开异兽,却见蓝云高面若僵尸,驾一朵彩云立在前方,阻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