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龙也说:“孝顺孝顺,只有顺才是孝。你父亲在世最希望的就是把公司交给你,你可不能辜负了他。”
张骐有一种峰回路转的感觉,却不能不顺着大家说话了,他说:“小凯,叔叔我能力有限,你这么长时间不在公司怎么行?”
凌方仪环视着大家说:“小凯,以后我们应该叫彭总了,只是说有这个打算,在这里听听大家的意见。”他想为劝彭凯改变主意打伏笔,尽管知道劝阻可能是徒劳。
张骐却生怕彭凯改变主意,立即接口说:“是啊,咱们彭总虽然年轻,但对父母的孝心真是天地可鉴,这是大孝啊,现在有几个能做到?让我们这些在坐的长辈都汗颜啊。但话说回来了,父母固然重要,公司的生产也很重要,还是要想个两全的办法才好。”
凌方仪不觉皱起眉头,大家在劝彭凯,而张骐的话却有些鼓励的味道。
彭凯平静地听着大家的议论。
颜慧乐说:“彭总,我们锦江有个白马寺,许多马来西亚的善男信女都在那儿做过水陆道场,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就在本市超度?”
张骐说:“颜总,这方面你不懂。做水陆道场一定要德高望重的主持做才行,白马寺的水陆道场自从慈山法师谢世后,已经很少有人做了。”
蒋彦说:“现在有很多人家都是入土时就脱孝,原来逢七烧纸也改成一次烧完,我想可以在五台山选择一座寺庙举行超度仪式,一周也就够了。”他看着彭凯说。
彭凯说话了:“我非常明白大家的心意,我已决定,大家不要再说了。我信任大家,公司事务就拜托各位了。”说完站起来给大家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大家面面相觑。
张骐摆摆手说:“散了吧。”他此刻心情很好,虽然二个月对自己意味着什么,此刻还没有想清楚,凭直觉却感到是个机会,他要好好琢磨琢磨。
大家离开后,凌方仪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彭凯正站在窗前沉思着,见凌方仪进来说:“凌叔叔,你不要劝我了,我是一定要去的。”
凌方仪问:“难道没有变通的办法?”
彭凯摇摇头:“没有。凌叔叔你是看着我长大,上学的时候忙学习,毕业后就到北京,父母面前我没有尽过一点孝,我没有帮他们烧过一次饭,没有帮他们洗过一次碗。最后的几年,我除了让老爸生气、让老妈牵挂外,我什么也没有带给他们。如果不是我与老爸赌气不回家,老爸老妈就不会上那架飞机,我是个不孝的儿子。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佛堂里超度他们,如果真有另一个世界,让他们能进天堂。”
凌方仪面对彭凯的执着,也陷入了两难。
他清楚地知道,彭凯自从父母出事,就一直认为父母的不幸遇难与自己赌气不回家有关,这成了他一个沉重的心结,而且越想解越紧。去五台山为父母超度或许是解开心结的一个办法,但这边公司事务不能及时上手,也是件让人担忧的事。
彭凯看着凌方仪说:“凌叔叔,我离开的这个时期你多费心吧。”
凌方仪叹了口气:“如果你一定要去,就去吧。什么时候走?”
彭凯说:“回去整理好行装就走。这个时期不要找我,我不带手机。”
凌方仪不容置疑地说:“不行,你可以不开机,但手机一定要带。万一碰到什么特殊情况好有个联系的工具。”
彭凯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好吧。”
彭凯离开了公司后,凌方仪无奈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一会儿,手机就响了,一看是罗正的,他接起来:“是我。”
罗正在电话里说:“听慧乐说小凯要到五台山去为父母超度亡灵,你要劝劝他,这没有任何意义。”
凌方仪说:“他已经决定,我看让他去吧,这次打击太大了,他确实需要心灵的修复。佛祖的力量也许可以化解他的心结。”
罗正不满地说:“你怎么也唯心起来,佛祖是谁?是铜疙瘩,是泥雕塑,它能度谁?能化解什么?”
凌方仪说:“不管唯物还是唯心,能让他尽快从失去父母的悲痛中走出来就行。”
罗正沉吟片刻说:“要不派个人跟他一起去。”
凌方仪说:“他不会接受的。我想不会有事,他在北京漂了几年,也算有些阅历了。”
罗正问:“他现在人在哪里?”
凌方仪说:“可能已经到家了。”
这时,彭凯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行装,彭昆在房间门口来回走着。
彭昆走进房间:“小凯,让我陪你去吧。我也为叔叔婶婶超度亡灵。”
彭凯摇摇头:“不,我必须一个人去。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我老爸老妈。”
彭昆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一定要早些回来。”
凌方仪家的二楼阳台上,赶回家的凌方仪和凌思思站在落地窗前目送彭凯走出颐和家园。
“老爸,你怎么不劝劝他?你太不负责任了。”凌思思听说彭凯要去五台山为父母超度亡灵,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这一代年轻人都是在部队大院长大,是不相信佛教的,彭凯这是怎么啦,悲痛糊涂了?
凌方仪问:“你去过青海塔尔寺吧?”
凌思思点点头。
凌方仪说:“你一定看到过在路上一步一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