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六天,狄帆方醒,起身时,动作也自然,就是觉得没有以前的精神头儿。环顾四周,狄帆发现自己却在何中堂,而余氏姊妹正靠在案几旁睡着,还亮着蜡烛,心想:原来我躺床上睡觉,竟然是她们在照料着。狄帆很是感动,灭了烛光,找来些衣物给余氏姊妹盖上。余氏姊妹已然醒了过来,见狄帆下了床,直冲着她们笑,还有什物盖在她们身上,既高兴又羞涩。
不一会,余氏姊妹跟狄帆说起了这连续几天发生的事。这时狄帆才知道自己受了双圣手两掌之后,都昏迷了六天六夜。本来是在戚家堡疗伤休息的,可是戚成军多有怨言,认为是狄帆害得戚家堡多了这些麻烦,戚蓝儿默许。而戚堡主虽表面劝住了,心里也不是很痛快。徐贞正寻思之时,何贵生建议让众兄弟们陪狄帆来了何中堂。由于迎宾楼和香榭红楼毕竟都做生意,金昭月、狄榕和春夏秋冬等无暇分身,所以连日来都是余氏姊妹服侍汤药。
翁伯有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狄帆处境最难的时候,余氏姊妹细心照料,日后狄帆多多为之设想,想来原因就在此吧。
狄帆正欲感谢的时候,余氏姊妹异口同声得说道:“不用谢我们,我们只是照玉雪姐姐的吩咐,替她照顾狄帆哥哥的。”
忽有一人到来,正是何师我,说道:“两位漂亮妹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大哥谢你们是应该的。不过,你们也别替那钟姑娘说情了。虽说她很好,也美得让人见了就舒坦,但是雁翎信使一到,她就不管大哥了。明摆着,那时她说得是客套话,是你们幼稚,被她蒙了,还替她说好话。连我都觉得你们被蒙了!”原来狄帆与双圣手打斗的当天,宋乔锡就收到峨眉派的飞鸽传书,之后就告别众人,回峨眉山了。
余氏姊妹做了个鬼脸,后退一步,说:“没想到你这人,内心如此阴暗。玉雪姐姐,那么漂亮,又是大好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不过何师我很淡定,说:“我也没说她不好,就算她回峨眉吧,我也没说她有不对。不过感情这种事,我见多了,现在说出来,对大家都好,免得害我大哥越陷越深。”狄帆打住了,没对此事表明态度,将话锋一转,问余氏姊妹如何区分她们。余氏姊妹没有说,狄帆就跟她们约定,姐姐叫大余子,妹妹叫小余子。余氏姊妹虽不明白何意,还是点头同意了。
此时又传来声音,道:“少爷醒了,也不来通报于我,都只顾着聊天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何贵生,拄着拐杖,乐呵呵的样子,因受了双圣手的袭扰,气色不是很好,略显人在暮年。何师我会意,便去戚家堡,告知徐贞。余氏姊妹也出了厢房,往厨房拿汤药去了。何贵生给狄帆号了号脉,没说话。又因狄帆刚刚醒来,而外面阳光甚好,何贵生请狄帆去庭院中散步。
来到庭院,狄帆扶着何贵生转悠,没有说话,而双眼一直盯着他。何贵生不自在了,就在正厅前的台阶处坐下,狄帆替他摇着蒲扇。何贵生叹了口气,说:“见少爷康复,老头子我也就放心了。”狄帆没有说话,摇着蒲扇,双眼还是一直盯着何贵生。
何贵生看了眼狄帆,笑着说:“你伯父只是个糟老头子,又不是姑娘家,干嘛一直看着我呢?”狄帆仍然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双眼注视着何贵生不放。
此时,何师我从戚家堡回来,只带来了一幅图,说到:“堡主夫人说了,让我把这图给父亲,父亲就明白该怎么办了。”何贵生接过图,打开看时,正是十六坛山图,便明白了徐贞的意思。
何贵生说道:“如果一般人中了双圣手的摄魂掌,绝对活不过两日。如今少爷能康复至现在的程度,已经大出老夫的意外了。”
何师我说:“就是说还有很大程度上没有康复喽?”
何贵生点点头,说:“人体的能量储存在孙脉,所谓孙脉就是络脉、经脉没有到达的地方。孙脉的能量通过运功导气至络脉,循环至经脉,从而释放出来。摄魂掌伤在经络,一般人中掌后,络脉、经脉迅速枯竭,两天之内必死无疑。少爷心智纯正,练就的混元功内力强劲,直接与摄魂掌极阴极阳的内劲相融合了。但是,由于少爷在中两掌摄魂掌之间,多有动气,就没有消化其内劲,所以大部分摄魂掌的内劲一直潜伏在少爷的经脉和络脉之中,势头很强,甚至盖过了少爷本身的力量。”
狄帆不是太明白,打断了何贵生的话,说:“这些医学药理,伯父自可与何大哥研究,现在到底是什么一个状况,还请伯父明示。”
“现在少爷的经脉、络脉同普通人的一样,动不了武,而且只有两年零六个月的寿命了。”何贵生不忍心开口,在狄帆昏迷的这七天里,也一直找不到医治的办法。但是徐贞送来了十六坛山图,自是让他告诉狄帆,不必隐瞒。听得何贵生如此说,狄帆精神萎靡,脸色暗淡。
何贵生接着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医治,那就是在这两年零六个月之内,少爷能够参透阴阳武学的机理,能够同时驾驭极阴极阳的两种不同脉路的武学。简而言之,就是将摄魂掌的内劲真正融合在混元功内。另一个办法是少林派的《达摩易筋经》,练就《达摩易筋经》神功,一切疑问都可迎刃而解。在少爷没有做到以上的法子之前,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少爷用武,就是用酒作为引子,激发出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