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极其轻微的低语声,并未被张谦鉴听了去,张谦鉴只是面带疑惑的看着李临楼。
“哦,谦鉴你若无其他话说,伯父便要处理一些手头上的事情了,你知道现如今这个情况,伯父身为居仓大司牧,那是忙了个焦头烂额。”李临楼默默沉思一番之后,看着张谦鉴说道。
“谦鉴明白,也就不多加叨扰伯父了。”张谦鉴起身说道,并且拱手对李临楼辞别,转身拉开木门,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就在张谦鉴走后,李临楼面上的笑容一收,立即去书案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拾起落在纸上的毛笔,笔走龙蛇开始写个不停。
只见摊开的花宣上,大大小小写着数十个势力,熟悉的不熟悉的,表面上看来和此事能有联系,暗里可能还有勾连的,都在这张纸上写着。
然后李临楼开始了勾勾画画
出了屋门的张谦鉴走到了太子殿下等人的身旁,几人正在凉亭中坐着,李管家不在,堂堂大司牧府的总管家,自然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忙,不可能是一直把他们几人陪着。
不过几人是府上李郡司的贵客,自然安排了仆人丫鬟等的候在一旁伺候,有什么吩咐可直接招呼。
没有闲聊几句,眼看着便要到了晚上,这几人的住处还没个着落,然而这来都来了,没有道理把客人往外面赶的,几人正在想着这些的同时,李镯儿来了。
“张大哥,老爷爷,你们这些日子里便在我大司牧府住下吧。”李镯儿神色正常,依然是用她那清脆的声音说道。
“好啊,好啊。”小书童张朴率先激动的说道,被他家公子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如此便叨扰镯儿姑娘了。lt;gt;”太子殿下起身拱手,表示感谢的说道。
“不叨扰,不叨扰,随镯儿来吧。”李镯儿说着向前带路,之前还没有哪个人来了这大司牧府,能享受到郡司小姐亲自带路的待遇呢。
现在这西垂乱的,张谦鉴自然也不会,也不可能在此时去郁林县上任,而前边和龙宫的战争还没完呢,太子殿下与老头自然也不会在此时,冒然往那西海里跳,所以几人也就安安稳稳的在这儿大司牧府住了下来。
这一住啊就是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西垂的暴乱战争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李临楼这些日子里就住在那屋子里,除了吃饭睡觉等事儿,就没有踏出过房门一步。
一直在屋里写写勾勾,今日也是一样,只见桌上的花宣铺开了一张又一张,似是杂乱无章的线条在李临楼的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的。
突然,李临楼手中的毛笔往一个人名上重重的画了一个圈,嘴里喃喃道:“原来是他。”
几个字说完,眼神突然一变,嘴里惊吼出声:“不好,这是要出大事了。”说完毛笔一扔,慌里忙张的就去推开屋门,往外跑去。
脚步极快,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大吼道:“速速去给我备马。”抬头望天,此时已然是全黑的天色。
“老爷,这么晚了你要去哪。”管家从来没见大司牧这般模样,当下也是急急的跑了出来,神色惊诧的问道。
“我去见司督大人,速去备马。”闻言管家都来不及答应一声,匆忙去准备马匹去了。
这一天夜色正浓,居仓大司牧李临楼骑快马,独自去见司督吴冠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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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这一天,平禾,平禾城城外,有一坚实的方体建筑,正前方有着一扇巨大的粗刚烙铁门,门前有两盏大白灯笼,左右各写着一个‘牢’字。lt;gt;
两盏大白灯笼的中间,还有两个大红色的‘巨牢’二字,正是平禾最大的一座牢房。
从这间牢房的正门口往里进,一间间的越过去,最深处的一间精铁牢房内关着一位铁塔一般的巨人,浑身肌肉虬结且缠绕着手臂粗细,黑榔铁打造的铁锁,面色黑如锅底,靠墙而坐,竟是那被老头制服的黑面神铁冬瓜。
在黑面神铁冬瓜的腿边,还有个显得尤为渺小的汉子,本就白皙的皮肤在黑面神与这牢房的环境衬托下,显得越加惨白。
正是同样被关押在这巨牢内的白穷,此时正闭着眼似在休息。
前些日子里平禾的刑官可是没少审问两人,只可惜得到的东西没起到一丁点儿的作用。
审问皮糙肉厚的黑面神铁冬瓜,即使那最残酷的刑罚挨个用上了一遍,都拿这铁塔没有丝毫的办法。
审到最后,任你是老刑官都只有无奈放弃了,在他几十年的行刑生涯里,可是头一遭审问这樊笼境的犯人,就这一遭便让他知道了这些修行高手的厉害。
平禾能将黑面神给绑住,可是再找不出一个极榜第二的老头来把黑面神给封住。
拿这黑铁塔没有办法,就拿那个白面书生试试呗。
依然是可惜,白穷确实是受不得刑,只是看了一眼那老刑官的刑具就老老实实的全部招了。
可这招是招了,白穷说的却全是胡编乱造,还让这老刑官听不出一点儿破绽,当下自以为是的前去找司督大人复命了。lt;gt;
纸是包不住火的,谎话到底是谎话,然而白穷这谎话水准之高,让他们挨个验证下来之后才确认了这是谎话,浪费了无数的时间。
完了之后,正好赶上了流民暴乱,也就再也顾不上黑面神和白穷二人了,两人便就这样无人问津的在这巨牢里给关到了现在。
“白穷,你这算的还真准。”黑面神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