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郭妃反驳,“我已将知情人都处理了干净,没人知道这件事。”
“母妃,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萧雪冷笑道,“依我看,若他趁着父皇这次遇险搞小动作被识破的话,我们还不如赶紧想个法子与他脱了干系为好。”
郭妃若有所思地咬着下嘴唇,女儿的话不无道理,养子想要夺大位的心思,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只是以前苦于无机会,这次也不知道会不会动手。
“你容母妃好好想想。”
萧雪闻言,这才没再泼母亲冷水,依她看,她那个五皇兄根本就靠不住,随后又想到萧霓这次救驾有功,不禁又恨得牙痒痒的,怎么什么好事都轮到萧霓,老天真不公。
母女俩心思各异,天启帝的寝宫内却气氛紧张。
天启帝脱险后,立即宣御医前来包扎伤口,顺带也给萧霓的伤处上了药。
萧霓由小宫女给包扎好伤口,这才听到屏风外的御医道,“公主在伤口愈合阶段内不要湿水,药粉每日一换,还有去疤膏,等伤口愈合后一定要擦上,这才不会留下疤痕……”
“本宫晓得。”
萧霓淡声应道,萧沛刺她那剑伤口没有想象中深,估计十天八天也就能愈合了,遂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等伤口处理妥贴后,这才穿好衣襟走出屏风,她心下到底记挂萧湛,父皇的伤并不严重,萧湛却要受申喻凤连累,也不知道父皇容不容得下他。
给萧湛立功的机会只是希望天启帝事后追究的时候能网开一面,能念及他的好,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生母是前朝余孽,就算她是天启帝,也不能轻易容下这血脉,推开门望了望蓝天,她心里不禁满是重负,按理她才是应该承受这严重后果的人,只是一场偷龙转凤,让一切都变了模样。
再想到养母田氏,她握紧拳头,绝不能让萧湛送了性命,不然他日九泉之下,她无法面对曾经疼爱她的废妃田氏。
她也是母亲,明白儿女对于母亲来说有多重要,田氏若还在生,必定拼了性命也会保护自己的儿女,毕竟田氏是那么温柔的母亲。
让孙公公通报,听到里面的传唱的声音,她这才整了整衣衫,迈步走进父皇的寝殿。
一进殿内,就看到萧湛跪在天启帝的御床前,他一看到萧霓,眼里立即满是求救的目光。
天启帝的伤口早已包扎妥帖,此刻正坐在龙床上,脸上阴晴不定地看着萧湛,直到女儿行礼的声音传来,他这才转目看向萧霓,脸上竟是温和了许多,“永阳,你的伤口没事吧?”
“劳父皇惦记了,儿臣惶恐,太医诊过说是没大碍,十天八天就能愈合。”萧霓起身,坐到天启帝命人搬来的雕花圆凳上。
“没事就好,这次你护驾有功,朕一定会重赏于你。”天启帝和颜悦色地道,也多得这个女儿忠心耿耿,不然他就真的被那逆子杀死了。
“儿臣不敢居功,父皇有难,儿臣万死不辞。”萧霓不贪功,天家无父子,父皇可以一时对自己好得天上有地上无,也会在一夕之间大变样,所以还是拣好听话来说才是正道。
天启帝对女儿这识趣的回答,颇为满意,不贪功这点深得他心,遂脸上又好看了几分,“女孩家家的就怕留了疤痕不好看,朕会命太医院奉上最好的去疤膏,可记得用上别破了相。”
“是。”萧霓笑着回应。
萧湛看着父女二人温情脉脉的对话,心里突然一酸,同是天启帝的儿女,自己却得跪在这儿生死未卜,果然同人不同命。
对申喻凤,他也没有多少恨意,自己这次冒险救她已是还了她的生养之恩,此后再无瓜葛,只是还得面对她给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萧霓看了眼萧湛黯然失神的面容,心知他此刻必定不好受,再又想到田氏,心中一软,遂起身朝天启帝跪下道,“父皇,申喻凤的罪孽应该由她自己来承受,还请父皇给六皇兄一个改过的机会。”
“八皇妹。”萧湛听到萧霓为自己求情,不禁满脸感激地看向萧霓,颇为后悔以前对她的不好。
“他的事你不要掺合,申喻凤是前朝余孽,朕不能留下她的血脉,这日后必是祸患。”天启帝的脸色当即一冷,想到申喻凤不禁给自己戴绿帽,还差点让人取了他性命,就是将这个女人挫骨扬灰也难消他心头之恨,遂看萧湛是怎么也顺眼不了。
“父皇,六皇兄救驾有功……”
天启帝摆手示意女儿不要再说下去,“救驾有功的是你,他不过是投机罢了,朕不会上他的当。”
萧湛知道自己身上有罪,但听到父亲这么说他,难免有几分激愤与难过,“儿臣自知死罪难逃,但儿臣绝无杀君弑父之意,还请父皇明辩……”
“你给朕闭嘴,这么些年,朕也被你们母子二人瞒得好苦,你若是不心向她,你会去天牢劫狱救她?还会带了个女人进宫要朕的命?你这个逆子,朕是不会信你之言的。”
越说越愤怒,天启帝恨恨地起身,一脚踹向儿子,看他跌倒在地,心中仍不解恨,“来人,将这孽畜拖出去乱杖打死……”
“父皇,”萧霓看了眼脸色瞬间刷白的萧湛,当即磕了个响头,“父皇三思啊,六皇兄纵使有错,也罪不至死……”
正在此时,都城府尹进来禀道,“皇上,城中动乱已经压制下去了,五皇子趁乱也私下动用私兵,不知道是不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