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再度出声,摆明了希望天启帝能派人追萧霓回来受审。
天启帝看着两拨人马争论,表情不禁有几分烦躁,再看到大女儿要再度反唇相讥,遂摆摆手道,“永平,你说永阳的那俩孩子被不知名人士掳去?”
“正是,父皇。”萧霏看到父亲发问,忙拱手道,“这事火烧眉毛,儿臣一来为俩外甥担忧,二来又为父皇担忧,这贼子能闯进禁宫中掳走俩孩子,那也能对父皇行不轨之事,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此时她侃侃而谈,表情庄重肃穆,“若父皇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楚国只怕要遭殃,儿臣光是想一想就心头狂跳不已,还请父皇加强禁宫的防卫。”
“永平公主口口声声说有贼人闯进禁宫,那可有证据?”刑部尚书发问。
萧霏来得匆忙,其实很多消息她知道的并不全面,不过她是不会将这点子心虚表现在脸上,“要知道详细,还须得派人搜查禁宫……”
“就为了公主一句就要劳民伤财吗?”刑部尚书继续发问。
“哼,难道我父皇的安危就不重要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公主莫要误会,圣上的龙体关乎着国运,是至关重要的,不过就凭公主一句话并未能表明事情真到了这危急的地步,永阳公主是出逃还是去救俩孩子也是公主一面之词,同样无人可做证之事……”
这事确实无人可做证,除了之前逃得一命回来报信的小太监之外,无人亲眼看到那俩个小家伙被掳,而坏又坏在那小太监是落霞殿的,他说什么自然也不能当准。
萧霏明白这个道理,得有第三方证人证实才能有用,不过她现在要做的是取信于她的父皇,其他的证据只能日后再找齐。
遂她冷笑道,“无人可证?本宫不就是证人?”在刑部尚书还没来得及出言之时,她又朝天启帝拱手道,“父皇,儿臣愿以性命担保八皇妹不是畏罪潜逃,而是出城救回自己的孩子,不过十数日,她必定返回来,”目光溜过刑部尚书等人难看的脸色,“到时候是非曲直自然得以分辩。”
萧霏是谁?
她是天启帝的长女,是前废后蔡氏的亲生女儿,若蔡氏未被废,她就是嫡长女,这身份要暂保萧霓是足够的。
更重要的是她愿用身家性命做赌注,这就不得不让人重视她说的话。
“永平,你这不是信口开河?”天启帝对于这女儿的仗义突然有了几分动容,他的儿女也不全是坏的。
“父皇,您一直教导儿臣要诚实做人,如今儿臣的妹妹被人如此泼了脏水,儿臣愤怒至极,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证明皇八妹的清白,儿臣坚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萧霏脸上的大义凛然更甚,看得其他人也跟着脸上变了又变。
都城府尹看到萧霏这表情,很快自己的心中也做了决定,他现在与萧霓绑在一条船上,若萧霓不得好,他这官做到头也就算了,怕是连性命也保不住。
既然如此,他也要搏一搏。
遂他道,“皇上,臣也愿以性命担保永阳公主不是畏罪潜逃。”
他的突然做声,让天启帝朝他多看了几眼,这个跪在地上的臣子虽然现在看来有几分狼狈,但那坚定的眼神还是让天启帝暗暗点头赞同。
“既然如此,那就再等十来日,看永阳是否回转……”
“皇上,就算永平公主愿以性命担保,但也不能放松了搜捕,还请皇上下令让人出宫‘请’永阳公主回来。”林御史悍不畏死地道,尤其是话语里的那个请字他咬得死紧。
萧霏斜眼看了看这缠得不死不休的林御史,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依旧平静地道,“本宫愿付出身家性命来做赌注,林御史就只是干巴巴的一句话?”
这话她说得极具嘲讽的味道,听在林御史等人的耳里无异于雷鸣。
林御史一咬牙也道,“臣也愿拿身家性命来做担保。”
他也就赌萧霓的俩孩子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解决萧霓也就容易了,这萧霓是决计不可能再回来的。
这么一想,他的眼神也坚定了几分。
其他几位御史大夫也对看几眼,然后也选择了与林御史站在同一阵营里面。
倒是刑部尚书没有任何的表态,这会儿他也不做声了,只是沉默在看着这几人对赌。
他能混到这官位上,自然对后宫的人事多有了解,就算他偏向当今皇后申喻凤,但对那位废后蔡氏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再者明哲保身一向是聪明人的做法,他自然不是蠢人。
两方人马摆明车马对阵,天启帝看到这里,心知出弓没有回头箭,“林卿家所奏朕自然也是应许的,不过到时候证明你诬蔑了朕的女儿,朕自然不会轻饶你这以下犯上之罪。”
一边是臣子,一边是女儿,当然是女儿为重,在这点天启帝还不算糊涂到底。
御书房发生这转折,申喻凤第一时间就收到,盛怒爬上最近老了许多的脸上,她气愤地一把抓起鸟笼里的艳丽鹦鹉。
可怜这只鸟儿连叫一声也不曾,就被申喻凤一手捏死了。
将死鸟扔到地上,她冷声吩咐,“传信给师父,把萧霓的那俩孽种都杀了。”
她要萧霓再也回不来。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