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强将庞光逃亡的底细说得清楚,身边众人听后不由侧目,身旁这位文弱书生竟然有这样的身世。周知常何许人也,新京惨案又是什么,因为消息的封锁几乎无人知道,只有满洲国当权者手下的特务机制才弄得清其中缘由。这刚见面不过几分钟的人,直接道出自己来历,也是令庞光震惊。
“你是什么人,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庞光怒喝,那蛮二子看着光头强的眼色也变了味道,手中太刀被大拇指顶出一片白刃。唐龙见场间局势变得微妙,赶忙插进来。
“强子,蛮哥,老庞,你们三个可别在我小唐的地盘上闹僵,好歹给咱点儿面子。强子,你小子说什么不好,干嘛非把庞光的来历讲出来。蛮哥,您别动怒,这光头强就爱这口,卖弄些自己知道的消息吓唬别人。至于老庞,哥哥我也没想到你的来头这么大,能从新京逃到这犄角旮旯来,也是颇有本事。”
老唐别看为人粗拉,调节起气氛来倒是有两把刷子。庞光从痛苦回忆中拔出脚来,蛮二子眼看对面秃头,手中长刃寸寸收回。光头强待蛮二子收回目光,才常常出一口气:这年轻人什么来头,简直像择人而噬的凶兽,吓死我了,好悬没让我拔出枪来自卫。
“没想到庞兄弟居然是那次事件的幸存者,真叫我刮目相看。”
张子羽从队伍后面走上前来,看着庞光,那眼眸里充满说不出的灼热。
“强子哥,是我太过敏感,对不住对不住。”
庞光向光头强拱手致歉,那庞强也不好意思,毕竟在新京发生那档子事太过悲惨,揭人不揭短,确实是庞强的错。
“这确实是我之过,多有得罪。咦,这不是子羽兄弟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子羽将庞强拉到一边,聊天中眼睛扫着义士村一行人。
在外面安排完俘虏的刘大棒子顺着路进来。
“这氛围不错嘛,都不用老刘我耍嘴皮子了,老李,这就是我们的大本营,咋样,建在地底下,气派吧!”
“刘大棒子,我总算了解你为什么说是住在地下的党了。但是,我看那地面上还有十几栋完好的民居,为什么你们要在这地下作工程呢?”
王青从进来以后一直沉默,这会儿总算再开金口。
“实不相瞒,地上那些建筑都是给督警们看的。青阳镇原本的安居乐业,都在新镇长到来之后衰败了。”王青拳头紧攥。
“新镇长刚来不久,就在镇里出台了新的法令,凡是本镇居民,以人头计算向粮库缴纳定量的粮食。这还不算,他还纵容手下官兵横抢钱财,但凡是有根有据的老玩件儿,他都想办法弄走,至于偿金,那更是想都不要想。几番下来,镇上人家都知道这个魔王行径,将家里值钱东**得严实,这更激发了那混蛋的野心!”
王青说到这里停住了,捂着胸间直喘粗气。这会儿光头强已经与张子羽就某项事务达成意见,看王青心态失衡的厉害,就代替他继续说。
“仓海洋这厮是个十足祸害,来镇上一件好事儿没做,倒是不少百姓因为他家破人亡。知道外面的景象为什么如此萧条吗,乡间有首打油诗说得好:仓鼠大队三过境,龙王也得做乞丐。这段时间更是变本加厉,听说这临近的几个镇长之间达成协议,将从百姓那掠夺的东西多少作为政绩,要进行比拼……”
光头强悄没声息的偷看眼老李,果然这老汉听完后半句陷入沉思中。张子羽方才跟光头强聊的就是要争取这批新人,至于怎么争取,山人自有妙计。
“听说这仓海洋跟安阳镇镇长不对付,那个叫徐土地的,别说,他们的名字就很犯冲。这俩硕鼠势必会掐起架来,就不知到时候又有多少临镇的百姓们受苦了。”
光头强摇头晃脑,唉声叹气,而老李则是陷入深深地思索中。小年轻们天不怕地不怕,虽然被一路来萧条景象震慑了心神,但年轻力壮。
“嘿,小爷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碰到敢跟我过不去的,徐土地要敢动我们村子,弄不死他。”刘老七在发狠。
“全都,宰了。”
冷冰冰蹦出四个字,在众人心中获封冷场王称号的蛮二子抽出太刀,原地挥舞几下又收刀入鞘。老李脸色舒展开,看来是想明白些事儿,而周围众人都是在等他的决定。
“老李,有啥话你就直接说,脸跟个老橘子皮似的,搁这儿充大爷呢你!”
无时无刻喷李铁刀的就只有曾经的战友刘大棒子了。
“你个老刘,老子我算是想明白了,你们说的日本鬼子就跟当年的黄毛鬼子一样。我他娘也是从义和团出来的,有些事儿不用你们这些小辈拐着弯儿劝说。”耍小聪明的光头强抚摸下光头,嘿然一笑。
“行啊,男子汉大丈夫活在世上,没有热血过又怎能称得上男人!你们这个地下党到底是做什么的,把这跟我说清楚咯,我再决定。”
姜还是老的辣,老李将事情的主权重新掌握到自己手里。那些地下党互相看看,还是张子羽站了出来。
“李老,我们这地下党是**在敌占区的分支……”
“别跟我扯这些文绉绉的,你早就说过的话不要一次次来糊弄我。老子可不是刘大棒子这种棒槌脑袋,你,姓唐的小子,你来给我说说,你们这地下党,究竟是干啥的。”吃了瘪的张子羽摸摸鼻子,也不尴尬。
“俺们啊,就是看不过身旁老乡们被那些官差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