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全连番被她羞辱,委实按捺不住,伸出手臂来,却见他臂上连同衣袖被划开一道裂口,内中亦有一道一寸来长的伤痕,一枚翠绿的松针去势尽后半穿了另一面的袖管,钱全冷笑道:“卑职方才守在不远处,却忽然受到青衣这边方向以松针偷袭,因此略负轻伤,追出来却见青衣走了过来,想到青衣是习过武的,所以才想请问青衣这是怎么回事?”
牧碧微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方才他目注自己身后是有意为之,想来聂元生为人精明,既然在三十步外能够以一枚松针伤了钱全,又如何会察觉不到他已经向这边走来,从而避走。
聂元生已藏去,牧碧微自然不担心被人告发什么,区区一个钱全,既然撞到面前来,牧碧微倒也不在乎给他个教训,目光在钱全臂上伤口打了个转,忽然微微一笑,拊掌道:“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钱侍卫你平素都做了些什么孽?小小一枚松针从山上被吹到这山脚,于常人来说不过是添份清雅,怎么到了钱侍卫你这里就成了飞花摘叶的暗器?可见这人啊,到底不能作恶太过,否则天地不容,连支松针也不放过你!”
她口齿伶俐,身份又特别,钱全被她这一番恶毒的讥诮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但牧碧微却格格一笑,以袖掩嘴,得意的从他身旁走了过去,心想若不是自己不慎中了凉夜棘之毒,虽然经聂元生刺激穴道暂时解了昏迷之厄,但如今余毒未尽,很该将这钱全狠狠揍上一顿,再去向姬深哭诉,给他随便按几个不损自己名声的罪名——左右钱全未必有胆子还手。
从角门进了行宫,姬深今日狩猎却还未归来,行宫里静悄悄的,牧碧微走着走着感到足下一阵发飘,暗道不妙,正要急步回住处着阿善设法弄姜汤来沐浴,抬头却见不远处何氏带着桃枝、桃叶站在一丛冬青前,冬青苍翠,狐裘若火,衬托得何氏美艳之中别有一种清丽,她含笑看着牧碧微走近,抬手免了礼,柔声道:“牧青衣好兴致,此时山中寒意未消,除了之前看过的黄栌林,更无其他风景,怎的就一个人去看了,也不叫上本宫?”
“容华娘娘也说了,山间如今并无风景,奴婢头一次来,并不知晓,却也担心扫了几位娘娘的兴,因此打算独自去探一探,不想一无所获,若是早得娘娘提醒,倒是不会叫娘娘见笑了。”牧碧微知她已与孙贵嫔暗通款曲,如今姬深又不在,凉夜棘的余毒未尽,她委实懒得与何氏迂回,直截了当的说道。
听了她这番毫不客气的抢白,桃枝、桃叶都露出了怒色,何氏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依旧是笑意盈盈道:“这却是本宫的不是了,忘记提醒与你——不过呢,所谓各花入各眼,本宫眼里的顽石常山,在青衣眼里或许别有趣致呢?所以这西极山上有没有风景,到底还是要青衣亲自去看了才晓得,不然,青衣怕是到底不甘心吧?”
牧碧微嗤笑了一声,懒得与她在这里耗费辰光,一拂袖,淡淡道:“容华娘娘看起来在这丛冬青跟前站了许久了?看来容华娘娘很喜欢这冬青,冬青又名槲寄生,不过也可寄于榉、柳、水杨、枫等之上,也难怪娘娘会在这里一站半天不走。”
何氏原本的笑脸刹那之间凝滞,正待说话,但牧碧微却已经冷笑了一声,转身去了,见状,桃枝与桃叶细细一品她话中之语,都是面色顿变,对望了一眼,沉声问何氏:“娘娘,她……”
“都先住嘴!”何氏深深吸了口气,用力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冷声道,“回房里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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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力的新时代开始了
话说阿鬼神马时候可以恢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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