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心中叫绝,暗赞他配对得宜,现在就要看田单是否舍得这对姊妹花了。田单果是非凡人物,大方地微笑道:“董兄既有此情,我就把她们双双转赠,让董先生在马儿之外,还另有同眠的伴侣。”这种互赠姬妾的事,在当时的权贵间是司空惯见,没有人觉得有何希奇。项少龙诈作推辞,田单自是不许,于是他浑体轻松的拜谢了。
赵穆故意向项少龙示好,把两女召了过来,下令道:“由这刻开始,你们两人就由田相改赠董爷,务要悉心侍奉,不准有丝毫抗命。”两女均呆了一呆。田贞也算精灵,垂下头去,免得给人看出内心的狂喜和激动,下跪谢恩。田凤亦表现得恰如其分,俏脸微红,跪了下去。赵穆性道:“你们立即回去收拾衣物,等待董爷领你们回府吧。”
晶王后笑道:“有了这对如花似玉的人儿,董先生莫要忘了再和马儿睡觉啊﹗”项少龙想起曾抱过她,见她说时眉目含情,不由心中一荡。一直没有说话的郭秀儿,瞪着美目好奇地问项少龙道:“董先生真的和马儿睡过觉吗?”
项少龙听她语气天真,温柔地答道:“当然,鄙人七岁便开始和马儿睡觉,但却非在马廊里,而是在寝室内。”众人听他说得有趣,都笑了起来。李园忽地向龙阳君笑道:“我也要为君上向董兄说上句公道话,那天教场试剑后,纪才女勾勾指头,董兄便立即跟了去为她诊马。为何竟对君上却又薄此厚比?”
田单显然不知此事,露出注意的神色。龙阳君则“幽怨”地瞅了项少龙一眼,害得他的毛发无不根根倒竖。项少龙叹了一口气道:“国舅爷说得对,那天鄙人实不该去的,因纪才女竟和我讨论起礼乐诗文,结果自是教她大为失望,董某亦无颜以对。”众人都知纪嫣然情性。不免有人要代他难过,当然大部份人都放松了妒忌心意。
这董马痴魅力惊人,无论身在何种场,总能成为众人的核心,幸好他终是老粗一名,否则说不定纪嫣然会被他征服呢。李园见他自动打响退堂鼓,敌意大减,首次动举杯和他对饮。气氛融洽起来。众人中只有赵雅知道他和纪嫣然间的事。
与会者可说代表了齐、楚、韩、赵、魏和东周的当权人物,话题很自然又回到秦国这共同大敌来。姬重分析秦人的形势道:“我们数次纵,均攻秦人不下,最要是因秦人借地势建立了险要的关塞。他们东有函谷关、虎牢关、殽塞,东南则有武关、但只要攻下其中一关,我们便能长驱直进,那时看秦人还有何凭恃?”
春秋时代,车战都是在平原进行,但自步骑战变作流后,关塞的重要性便大增,对秦人更是兴亡的关键。姬重似是为秦人吹嘘,骨子里却点出秦人的最强处,也可以成为致命的弱点。他这样说,自然是趁机游说各人同心协力,联起来破灭秦国。
田单微笑道:“国家的强大,君权、经济和军力是绝对分不开来的,不过依我看秦国现在是似强实弱,白起死后,秦国军方无人能继,现在庄襄王由吕不韦把持朝政,与军方绝不投,田某敢担保只要这人一日当权,秦人也难以力齐心,但假若我们现在大举攻秦,则外侮当前,反会迫得秦人力抵抗,弄巧成拙,各位同意我的看法吗?”姬重为之哑口无言,脸色却是难看之极。郭纵道:“然则田相是否不同意这次纵之议呢?”
今次纵,可说是他对赵国的最后希望,若此议不成,只好另找地方躲避了。项少龙虽是佩服他的眼光,却也暗叹无论一个人具有多么大的智慧,都不能透视将来的发展,想不到庄襄王只有三年的寿命,到小盘这秦始皇一出,天下再无可与撷抗之辈。
田单柔声道:“当然不是这样,纵乃势在必行,但手段策略却须仔细商榷,否则本人就不须远道来此了。”这人说话时自有一种迫人气势,教人不敢出言反驳。同时亦怕说了出来后,会给他比了下去。龙阳君尖声细气道:“田相对秦人的动静似是知之甚详,可否告知我们项少龙近况如何,在座很多人都希望听到他惨遭不幸的消息呢﹗”
项少龙心中檩然,回赵以来,虽间中有人提起他的名字,都是点到即止,从没有人正式把他拿出来当作一个讨论的话题。赵穆一听下立时双目凶光闪露。赵雅一脸渴想知道的神色。晶王后则双目闪亮,露出留心的表情。齐雨更冷哼一声,一副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之状。反是田单不泄半点内心想法,微微一笑道:“项少龙真不简单,每能以寡胜众,连我的老朋友无忌兄都要阴沟里翻船,给他漂漂亮亮玩了一手,其他的不用我说出来,各位都非常清楚了。”无忌就是信陵君的名字。
韩闯看了身旁赵雅一眼,呷起干醋来,不满道:“田相是否有点长他人志气呢?
我看这小贼怕只是有点运道吧了﹗”田单正容道:“知己知彼,战不殆。本人虽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却绝不敢小觑他。项少龙甫到秦境,便大展神威,在秦王和文武大臣前力挫秦国第一悍将王剪,以宝刃连挡他铁弓射出来能贯墙穿盾的劲箭。依我看他还是手下留情,不想秦国军方下不了台。秦王当场赐他太傅之职,吕不韦亦因他声威大振,此子不除,吕不韦就若如虎添翼,终有一日能把持秦政。”
姬重冷笑道:“如此听来,秦人应不缺想置他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