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致大窘,猛力挣扎了两下,但在这情况下反足以加强两人间的接触,惊怒道:“你干什么?”项少龙哈哈一笑,一手上探,抓着她下颔,移转玉脸,重重吻在她娇艳欲滴的朱唇上。赵致“嘤咛”一声,似是迷失在他的男性魅力和情挑里,旋又清醒过来,后肘重重在他脆弱的胁下撞了一记。项少龙惨哼一声,由马屁股处翻跌下去,其实虽是很痛,他亦未致如此不济,只不过是好给她个下台阶的机会。
赵致吓得花容失色,勒转马头,驰回项少龙仰卧处,跳下马来,蹲跪地上,娇呼道:“董匡!你没事吧!”项少龙睁开眼来,猿臂一伸,又把她搂得压在身上,然后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路旁的草丛处。赵致给他抱压得身体发软,但又不甘心被他占了便宜,更重要是到现在仍不敢确定他是否项少龙,若给他这样再吻着了,岂非对不起自己暗恋着的男子,热泪涌出道:“若你再轻薄我,我便死给你看!”
项少龙想不到她如此贞烈,心生敬意,但却知道若这么便离开她,情况会更为尴尬,而在未知虚实前,又不可揭开真正的身分,惟有仍把她压个结实,柔声道:“致姑娘讨厌我吗?”赵致感到自己的身体一点都没有拒绝对方的意思,又恼又恨,闭上美目,任由泪水泻下,软弱地道:“还不放开我,若有人路过看到,人家什么都完了。”
项少龙俯头下去,吻掉了她其中一颗泪珠,搂着她站了起来,道:“姑娘太动人了,请恕鄙人一时情不自禁。”赵致崩溃了似的眼泪如泉流涌,凄然摇头道:“你只是在玩弄我,否则为何要骗人家,我知道你就是他。”
项少龙暗叹一口气,依然以沙哑的声音,柔声道:“今晚我到你家找你,好吗?”赵致惊喜地睁开乌灵灵的美目,用力点着头。项少龙举袖为她拭去泪渍,心生歉疚,道:“来!我们再不去就要迟了。”
赵致挣脱出他的怀抱,垂头低声道:“赵致今晚在家等你。”项少龙愕然道:“你不去了吗?”
赵致破涕为笑,微嗔道:“你弄得人家这么不成样子,还怎见得人。”跃上马背,驰出几步后,仍不忘回头挥手,送上嫣媚甜笑,那种少女怀春的多情样儿,害得项少龙想起了郑翠芝那种矜持的模样,心儿急跳了几下。直至她消失在山路下,项少龙才收拾心情,往郭府赴宴去也。
郭府今晚的宴会,宾客少多了,除了赵穆﹑乐乘﹑韩闯﹑赵霸外,就只有项少龙不愿见到的李园,若加上赵雅和他,就是那么七个人,郭纵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出席,可能是到别处办事去了。郭纵对他没有了昨晚的热情,反对李园特别招呼殷勤,似乎他才是客。项少龙早惯了这种世态炎凉,知道郭纵是故意泠淡自己,好争取李园这可能成为楚国最有权势的新贵好感。
李园对他这情敌保持着礼貌上的客气,但项少龙却清楚感到他对自己的嫉恨。这也难怪,昨晚他目睹在歌舞表演时,纪嫣然仍对他亲密说话,以他的精明和对纪嫣然的熟悉,不难看出端倪,察觉这绝世佳人对他颇有意思。闲话几句后,赵穆藉故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大王为何召见你呢?”
项少龙正等待他这句话,正中下怀道:“他们追问昨晚侯爷对我说了什么话,我当然不会道出真相,只说侯爷和鄙人商量开辟新牧场的事。侯爷!不是小人多心,孝成王那昏君似乎在怀疑你,我看郭开定是暗中出卖了你!”赵穆眼中闪过骇人的寒光,泠哼了一声道:“迟些我就教他们知道厉害!”
项少龙知道已迫着赵穆走上了谋反的路,此时赵霸走了过来,两人忙改说闲话。赵穆笑道:“馆的标致徒儿今晚不陪同出席吗?”赵霸道:“她应该来的,我刚派了人去找她。”
环佩声响,赵雅翩然而来。郭纵向李园﹑乐乘和韩闯告罪一声,趋前迎迓。赵雅目光先落在项少龙身上,再移往韩闯和李园处后,朝项少龙走来。项少龙故意不望她,目光转往别处打量。
今次设的是像纪嫣然在大梁香居的“联席”,在厅心摆了一张大圆几,共有十个位子。项少龙心中暗数,就算把赵致包括在内,仍空了个座位出来,只不知还有那位贵客未来。香风飘到,赵雅与各人招呼后,向刚把头转回来的项少龙道:“董先生的马真快,比人家还要早到了那么多。”项少龙潇洒一笑,算是答覆了。
就在此时,又有人来了。在两名侍女扶持下,一个刻意打扮过,华服云髻的美丽少女婀娜多姿地走了进来。赵穆等均面现讶色,显然不知她是何方神圣。这谜底由郭纵亲手揭盅,这大商贾呵呵笑道:“秀儿!快来见过各位贵宾。”又向众人道:“这是郭某yòu_nǚ郭秀儿!”
赵穆讶道:“原来是郭公的掌上明珠,为何一直收了起来,到今天才让我们得见风采。”项少龙心中一动,想到了郭纵是有意把yòu_nǚ嫁与李园,那将来若赵国有事,亦可避往不是首当秦国锋锐的楚国,继续做他的生意。像郭纵这类冶铁和铸造兵器业的大亨,没有国家不欢迎,但多了李园这种当权大臣的照应,当然更是水到渠成。现今天下之势,除三晋外,远离强秦的乐土首选是楚国。
齐国邻接三晋,有唇亡齿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