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答案回来了。荆俊派人回报说,当他们刚抵咸阳城,就在城门给管中邪的都卫截着,然后吕不韦亲自出马,把俘虏接收过去,表面当然说会严惩犯者,追究元凶。但际此吕不韦凶焰遮天的时刻,连小盘都难以说话,最后自是不了了之。荆俊早在项少龙指点下有了心理准备,只将由纪才女写成的报告交给王陵,依足规矩再转送给左丞相昌平君,由他在早朝呈上朱姬和小盘。
这奏章厉害处是没有一句直接指控吕不韦,但也没有一句不暗含这意思。无论吕不韦如何胆大包天,短期内也休敢派人来攻了。
项少龙这天练枪分外精神,因为琴清特别早起来看他。“劈劈啪啪”声中,首次把纪嫣然迫得要全力施展,才勉强架得住他。项少龙见把心爱的纪才女杀得香汗淋漓,哈哈大笑,收枪疾退,倏地立定,威武有若下凡的天将。
乌廷芳、琴清诸女拍烂手掌声中,纪嫣然欣然道:“夫君大人真厉害,只短短数天,便能把握枪法的神髓,嫣然甘拜下风了。”滕翼此时来了,手提清叔刚铸出来的长刀。哈哈笑道:“二哥来了,好见识一下是你的飞龙枪厉害,还是由清叔依少龙提议设计出来的刀厉害。少龙万勿掉以轻心,这刀内含有那种叫‘铬’的东西,我试过用它连断十多把长枪,锋口只破损了少许。”
纪嫣然天生对新事物好奇心重,更兼此乃夫婿设计出来的宝贝,忙向滕翼讨过长刀,研究了一会后叹道:“这真是马战的好宝贝,真不明白少龙是怎么想出来的?若在战场上,策马执剑向敌人冲击时,由于马速太快,要靠挥臂劈砍攻击敌人,而不是用剑向前推刺。这样一来,尖长的剑锋作用不大,虽两侧均是锋刃,却因剑身颇窄,最厚的地方只能安排在中脊处,烧制难度很高。砍劈时又容易折断。现在这把刀只一面有刃口,另一面是厚实的刀脊,不但极难折断,利于砍劈,而且更好用力。唔!嫣然也要清叔制一柄给人家把玩才行。”
项少龙听得目瞪口呆。他之所以请清叔制一把刀出来,要是一直很欣赏日本的东洋刀,那想到竟有这么一番道理。
乌廷芳由纪嫣然手上接过长刀欣赏,细看后鸄异地道:“这把刀锋缘处的纹路真美,噢!刀柄处还有名字,叫‘战’。战胜,意头真好。啊!这战刀真重哩!”滕翼解释道:“清叔锻剑的方法乃越国欧冶子秘传的‘炼法’多次火炼,再重新反覆锻打多次,又淬以烈火而成,故远胜一般兵刃。”
再对纪嫣然笑道:“若嫣然想弄一把这样的宝刀,恐怕要多等一年才行,但亦未必及得上这把战宝刀。这是清叔呕心沥血的杰作,一年半来失败了无数次,才忽然老天爷开眼般炼成了这么的一把。好了,少龙来吧!”
众人大感兴奋,退往一旁。雪花纷飞下,滕翼提刀而立,气势不凡。项少龙大喝一声,飞龙枪如活了过来般弹上半空,如头灵蛇钻动地笼罩着滕翼胸腹处。滕翼知他怕因兵器长了一倍,容易错手伤他,哂道:“竟对二哥这么没信心,快放马过来。”乌廷芳看见滕翼说得豪气。忙对顶少龙嘘声四起,连琴清也不例外,可知这美人儿已完全投入了项少龙的生活去。
项少龙哈哈一笑,沉腰坐马,长枪闪电般刺向滕翼小腹处。亦只有这等长兵器,才可取这么样刁钻的角度进击,丝毫不怕敌刃觑上了空档反击。
滕翼冷哼一声,战宝刀猛劈而下。项少龙改刺为挑,“当!”的一声,竟挑不开战宝刀。骇然下收枪防身,化作一片枪影时,滕翼冲前抢攻,一时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每一次刀枪交触,长枪都给荡了开去,若非飞龙枪是全条以精钢打成,换了一般木枪杆的话,早断了十多次。这时十八铁卫和善兰闻声而至,加入喝釆的行列,更添热闹。再一下重击后,两人退了开来,都有力竭之感。
纪嫣然鼓掌道:“这趟可说是平分秋色,但只要二哥有来日时间,熟习了刀性,败的必是我们无敌的项少龙无疑了。”项少龙仰天长笑,将飞龙枪随手抛掉,大喜道,“我决定不用枪了!下个月就以此战宝刀,取管中邪的小命。”
滕翼欣然把刀抛给他道:“就此祝少龙战胜,天下无敌。”项少龙接过宝刀,拿起放下,秤秤它的斤两,赞叹道:“这宝刀的重量差点比得上我的墨子剑,但外表却看不出来,必教管中邪大吃一惊,后悔要与我决斗了。”
滕翼笑道:“由今天开始,你的墨子剑是我的了,用过了战刀,其他兵刃除墨子剑外都变得然无味了。”两人相视大笑时,那边的纪嫣然刚听完乌光的报告,奋然叫道:“乌光说拜月峰发现了一个大温泉,我们立即赶去。”乌廷芳、赵致、田贞、田凤等齐声欢呼。
项少龙愕然道:“今天不用练习了吗?”纪嫣然展露出迷人的甜笑,柔声道:“有了这把战无敌的宝刀,休息一天有什么打紧哩!”
项少龙心中涌起强大的信心。说到底,自己之所以能活到现在皆因多了二千多年的识见,手上这把刀就是最好的明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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