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闯起身由伍孚手中接过枪盾,秤秤斤,动容道:“这对家伙最少可值金,想不到伍老板竟私藏宝物。”项少龙暗赞伍孚,以兵器送赠自己,既不落于行贿的痕迹,又使自己难以拒绝,欣然站了起来,接过长枪一看,只见枪身笔挺,光泽照人,通体精钢铸造,隐见螺旋纹样,枪尖处锋利之极,钢质特佳,这么好的枪,还是首次得睹。
伍孚凑了过来,指着枪身道:“项大人请看这里,刻的是枪的定名。”项少龙这才注意到近枪柄尽端处铸着两个古字,他当然看不懂。幸好韩闯凑过头来读道:“飞龙!哈!真好意头,项大人得此枪后,定可飞黄腾达。”
伍孚恭敬地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归燕倚着项少龙道:“项大人啊!让奴家亲手为你缝制一个枪囊好吗?”
项少龙取起铁盾,举了两记,试出盾质极薄,偏又坚硬非常,拿久了亦不会累,心中欢喜,向伍孚道谢了。归燕撒娇道:“项大人仍未答奴家哩!”伍孚笑道:“项大人又没有拒绝,限你三天内制出枪囊,那时载着飞龙神枪一并送到项大人府上去好了。”
归燕紧挨了项少龙一下,神情欢喜。伍孚歉然道:“误了两位大人不少时间,两位君上和管大人正在后园雅座等候项大人,韩侯是否和项大人一道的。”韩闯道:“我是约了太子丹来喝酒的,伍老板若不介意,我想和项大人说上两句私话。”又凑到白蕾耳旁道:“待会才轮到你。”伸手到她盛臀处重重拍了一记。
白蕾夸张地哎唷一声。归燕则偎入了项少龙怀里,腻声道:“待会记紧要奴家陪你哪!”横了他一记媚眼,这才和伍孚、白蕾去了,还为两人关上了门。项少龙重新坐下时,仍有点晕浪的感觉,就算对方是虚情假意,但一个这么懂讨男人欢心的美女曲意逢迎,没有男人能不动心的。
韩闯低笑道:“伍孚这家伙真有手段,弄了这两个醉风楼最有骚劲的娘子来向你灌迷汤,就算明知他在讨好你,我们也要全盘受落。”项少龙心有同感,想做清官确非易事,点头道:“韩兄还未说为何知我是董马痴哩!”
韩闯道:“有人见到你去见田单,若还猜不到你是谁,我也不用出来混了。听说你见完他后脸色很难看,田单则匆匆去了相府找吕不韦,是否出了事呢?”项少龙对韩闯自不会像对龙阳君般信任,淡淡道:“只是言语上有点冲突吧!没有什么的。”
韩闯诚恳地道:“若项兄要对付田单或李园,切勿漏了我的一分。”项少龙道:“若有需要,定会找侯爷帮手。”
韩闯忽地狠声道:“项兄认识嫪毒吗?”项少龙记起嫪毒因偷了他的小妾,才要逃到咸阳来,点头表示认识。韩闯咬牙切齿道:“这狗杂种忘恩负义、qín_shòu不如,我以上宾之礼待之,那知他不但和我最心爱的小妾夹带私逃,还把我的小妾在途中勒死,免她成为累赘,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只是他终日躲在相府里,使我无从下手。”
项少龙知他仍未得悉嫪毒搭上了朱姬的事,看来他在醉风楼出入,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志在嫪毒。叹道:“侯爷怕要死了这条心了,现在嫪毒到了宫内办事,甚得太后宠爱,你若动他半根毫毛,休想能安返韩国。”韩闯剧震了一下,双目红了起来,射出悲愤神色,好一会后才颓然道:“兄明白了,明天我便返回韩国,项兄异日若有什么用得上兄的地方,只要能力所及,定不会教你失望。”又低声道:“在邯郸时项兄已有大恩于我,到现在兄仍是心中感激。”
项少龙想不到他会有真情流露的时候,忍不住道:“韩兄放心吧!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不出七年,嫪毒必死无葬身之地,韩兄的仇可包在我身上。”韩闯不能相信地看了他一会后,点头道:“若这话由别人口中说出来,我必会嗤之以鼻,但出自董马痴之口,我却是深信不疑。”
两人站起来时,韩闯道:“晶姊现在虽搭上了庞煖,但她真正爱上的人,却是死去了的董马痴,此事我亦不打算向她揭破。”项少龙心中一颤,脑海里冒出赵国当今太后韩晶的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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